1957年冬天,唐山下了一场特大的雪。
那天清晨,我和爸爸堆完雪人,就去上学。雪很厚,一脚踩下去,雪没膝盖。我艰难地向小学校走去,路过交大校医院时,一辆黑色的上海小轿车因雪深开不动了,停在医院南面的马路上,一辆四轮驱动的绿色军用吉普车正在牵引轿车。
我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学校,比平时多用了40分钟。班上只有一半同学到校。
我们清扫了校园里的道路后,班上的20多名同学分成两队,打起了雪仗。
雪厚,“弹药”充足,双方都备足了大量的雪球。一声“开仗!”双方的雪球纷纷向对方阵地飞去。我们不停地向“敌方”投掷雪球,有的雪球攥得松,抛出去就像天女散花,没有杀伤力,可是发挥了“烟雾弹”的作用,遮挡了“敌人”的视线;有的雪球攥得紧,抛出去就像一颗“炸弹”,击中“敌人”后,立即开花,打得“敌人”满身都是雪,连头发都白了。
攥好的雪球打完了,我弯腰低头攥新雪球,刚一抬头,一颗“炮弹”击中我的前额,满脸开花,视线模糊了,连衣服领口里都进了雪!不过,不疼,只是凉凉的!我用手擦擦脸,把更多的“复仇”“炮弹”发射了出去!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各有输赢。因为雪深,双方“战士”行动都不灵活,而“弹药”充足,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挨了不少“炮弹”,有的甚至嘴里也吃了“炮弹”,逗得大家笑疼了肚子。
鸣金收兵了,我的两只手冻得像红萝卜一样,头上却冒着腾腾的热气,连脑门上都流下汗水来了。
我打过许多次雪仗,但那一次的印象最深,也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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