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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05 01: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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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百周年清泉人生影响怀念 |
分类： 散文 |
我的阿婆（之三）
今天是我保姆阿婆诞辰100周年。
阿婆是影响我一生极大的人。她年轻守寡，后未嫁终老。曾写过一篇她的身世，在此不赘。
阿婆念佛、心善、慈悲、好洁，母亲曾几次劝她改嫁，但她不愿意。除了传统观念外，据说一方面有心理和生理上的洁癖，另一方面她已习惯了我们家人的一员。阿婆有一双形状很美的三寸金莲，知书达理、兰心蕙质。按现在话来说是位知性女子，只是生不逢时，好在我们家人都把她当成亲人看待。
我是她一手带大的，对我特别的宠爱，我对她的情感不亚于父母。
从我出生那一刻就由她带领，那年月父母忙于工作，无暇管理我们四兄弟姐妹，一家六口生活全由阿婆管理——买菜、做饭、洗衣所有家务，干得利利索索。经她手擀的面条味道特别，就连我父亲自称手擀面最好吃的山东人，也望尘不及；甭说包饺子、蒸馒头、烙大饼，她样样拿手。经她打扫过的屋子一层不染。这位读过私塾的清秀江南女子却能做出可口的北方饭菜，还会一手好刺绣，令我全家人感佩。直到我上高小她的女儿生孩子才离开我家，我不让她走，哭闹了好几天。惹得母亲也闹心。
阿婆临走前，母亲叮嘱阿婆啥时想到我们家随时来，小志也离不开你。
阿婆家坐落在古城墙边，院落前有两只蹲狮，张着阔嘴把持着前门。狮雕是用云南大理的白色带有黑色花纹的石灰岩制成的，可见阿婆在早先是个大户人家。院内有一眼清泉，每每阿婆带我到她家，必定要喝上一碗清泉的。阿婆说喝这清泉人聪慧，眼明亮，心清澈。
小时候就坐在这眼清泉边，听她讲无数神奇美丽的民间故事和做人道理。还有色彩斑斓、怪诞迷离的《山海经》。阿婆用通俗易懂的口语讲述精卫填海之执着，夸父遂日造福人类。最精彩的是水神共工与对手大战不周山，不周山崩裂后，引龙蛇猛兽出来吞食人们，人类面临灭顶之灾，于是引发了女娲补天的故事等。这些故事在我长大后，从《山海经》文本里得到更加充实，现在回想起来，阿婆在讲述《山海经》时融入了自己不少的人生美好夙愿。阿婆不仅给了我欢乐的童年，还是我的第一位文学老师，是她培育了我最初的审美情趣，如今我的文学精神成分里有她的乳汁。
如今那眼清泉不知是否还在？怀念它，更怀念阿婆！
从蓝天摄取阳光精华
干涸重新滋润
童贞补缀其中
返还昨日的温润与俊逸
这里，喧嚣与虚空悄然隐退
这里，世俗与浮华遭遇拒绝
月淡风轻 疏影幽香
清点心中的吟哦
剥离的岁月
忧伤的眸子
穿透苍凉的胸膛
淌不尽的泓碧
让我再品一回
你深邃的甘甜
饱满我静谧的情
开启我潜藏的智
我的母亲井
世代延续生息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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