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卢马姓,舟山人氏,初看这笔名,是很容易让人想起人人好战的三国的,大致那匹的卢马太过出名,时光亦难掩其声;亦或能有骐骥一跃的浮想,生出些英锐之气的感怀,都是寻常的情与事。我喜的卢,除却文字,这名字亦让人感到舒畅,但这名姓天下终究不辞其多,的卢文字便成为独树的标帜了。
好几年前,和的卢偶然在网络相遇,似乎都颇为痛快,相互关注起来,忽然有一天,他发纸条说,准备和弟兄们建立一个名为“唬谁”的圈子,希望能够捧场。这当然是很好的事,于我亦并不感到十分地吃力,就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很快就看到了很是别致的唬谁圈子,他做着斑竹,以他的才情与眼光挑选文字,倒也风生水起,“我们的聚义厅”,“去‘唬谁’、去水浒!聚义啸聚。反了东京,不招安!”看这版眉的口号,就能看出些义气的风色,畅快的心情是不一般的。
因想着往事,这段时间,偶尔地再去翻翻过去所写的文字,在评论栏里,总能看到的卢以斑竹的图像写一些鼓励的话,写的最多的应该是“加精”二字,我微微地一笑,觉得这亦应算作是的卢的一种风格,他的文字里,时不时地亦能看到这样一些让人感到自然的快意的意蕴,像是有些邪气,也许并不为美学家与道学家所宽容,但写者与读者却是颇为舒畅的,想着当初,每为的卢鼓励,微微地一笑后边,也一定是多了几分的自得与自能。
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唬谁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但页面还在,原来的成员的文字就一天天自动地更新,就像一棵大树,她活着,春天来了便开花,秋天来了便挂果,都是自然的事。我仍然喜欢过去溜达,看喜欢看的文字,感受一种似乎总是在挑战着什么的气息,还有充满了荒芜着的葳蕤之气,还有,就是像看一个贪玩的孩子玩着积木,玩着积木,突然没有了兴趣,不见了踪影,半拉子工程却还杵在那里,而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时时地透漏出一种率真的天性的美。
有一天见过周聪,闲聊中她详述了自己突然从古长安城跑到舟山寻访的卢的情形,我听着就能感到一种惊艳的迷离。的卢似乎在装修一个门脸,忙乱中见有陌生女子探问,不知所措,就说自己不是的卢,但忽然对已转身离去的女子说道,你是周聪吧?这才有了几天相遇相知相惜的故事,连同陪伴着他们的家人。这无论如何应是一桩绝妙的韵事,以至于妙处难与君说,我一直在想,是什么理由让一位高傲的女子竟然从古旧的长安城里走出,去要寻找一位未曾谋面且远在天涯的男子?
周聪后来对我说,的卢托她捎回一本他自己的散文集子给我,因我与她不常见面,就放到左大那里去了,岂不知我和她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曾和左大见面,书便是没有见上了,这亦应是一桩奇事。后来我在文字中说,的卢我是没有见过,但我喜欢他的文字,心里的欢喜,是要超于常要见面的朋友;我几乎天天流连于他的空间,在他的文字中感受种种不同的气场,逸气,豪气,霸气,鬼气,山野气,绿林气,才子气,高士气;他还年轻,正是热衷于耍枪弄剑的年龄,人生该要经历的,梦想或是超越,都于他不无益处;我是羡慕他的自由身,羡慕到要可怜自己,至恍然若失;身心的自由,总是人世的真爱。也算是我于的卢的文字的感触了。
“父亲修剪花草时的影儿,被余晖拉得很长。有时,他就是枯了的葵叶。有趣的东西能使生命美丽。我尾随其后,看,不交一言,父子间从来没有无话可说的尴尬。今天,在梦里也是,像他生前,不言语、不看我一眼。”(的卢《锋利的裁纸刀》)其实于我感触最深的,还是的卢怀想父亲的文字,戚戚然间充盈着真气灵气,无论诗歌,还是短章,他的善良与真诚浸渍于悲情之中,让人怏怏然久久不能释怀,悲亦同其悲,歌亦同其歌,所谓父子情深,的卢的表达,却总是感人至深的。
的卢近来作画,亦如我于他文字的印象,实在看不出要守规守矩的样子,很有些童稚的灵性,笔画亦如童书,但却协和着好看,说是有些禅意,亦未尝不可,大致艺之一途,还是率性自然的好,他新近又设一博群,鼓吹“鲜活、趣味、泼辣、荒嬉、不做作”一说,我便觉得,无论作文作画,抑或做人,都是用得上的,于是就心里说道,闲暇时不妨也去“群”个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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