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十二月十八日结婚,十二月十五日我被抽调搞农村先进性教育活动去了,十六日是个星期五,上午召开动员大会,下午到农村工作局准备周一农工局的动员会材料,下班回家已是晚七点,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很累,饭也顾不上吃,就昏昏沉沉地睡觉去了。第二天亲戚朋友都来帮忙,准备了一天,十八日我们结婚了。十九日清晨七点我起床,简单洗漱,丢下青女士一个人,挤公交车到二环上的农工局去上班,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青女士休假一天也上班了,单位门口碰见他们馆长,问她为什么不休婚假,她说我没有休假,所以就不休了。这是她后来给我说的话,话里没有一丝的怨言。
现在回过头看看,我们被抽调到的农村先进性教育活动办公室因为工作结束也解散了,被抽调的人大都回到了自己的单位,提的提,退的退,病的病,死的死,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时间永在流逝,街市依旧太平,我和青女士也在平平淡淡地过着小日子。提起我们的结婚,她只是轻轻地说我,你那时好傻。
我有“念障”。
我当时跳不出来,也没有人帮我跳出来。没有人会看这些。我活在自己弱智的憧憬里,青女士受了我的影响,也活在我的憧憬里,时间永在流逝,街市依旧太平。
世界太花了,花的世界人最容易做梦。我不会安排生活,揉碎了姑娘的好梦,欠着青女士的债做着自己的好梦,梦醒时分,除了更多的债,就剩下了歉疚的心事。
有一段时间,青女士身体不好,我把母亲接来照顾她,她们合得来,母亲在一旁戴着老化镜纳鞋垫,做针线活,她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母亲说话,我看得出,她是快乐的,我也替她高兴。快到下班时间,她就扒在窗口看我,有一天她忽然搂着我的脖子说:“哥哥,我每天最盼望的事就是看你回来。”
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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