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根论人生》摘录(上)
(2011-09-12 23:4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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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人若心存善念,听信天命,以真理为轴心,则虽在人间,犹在天堂。
有人(以一个智者和一个平凡人的身份)说得好:“与其说死亡令人恐惧,不如说是与死亡相伴的那些玩意儿令人恐惧。”呻吟与痉挛,惨败的脸色,亲友的悲号,黑衣与葬礼,如此种种显示死亡十分可怕。
如果说最初的罪行只是触犯了法律的话,那么报复却是对法律的完全否定。报复的目的无非是和敌人扯平,然而如果宽恕了敌人,则盖过了对方,因为唯有王者才能宽恕。
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赤裸都很不雅,因此把肉体和灵魂掩得严严实实,可以使人们的行为举止大受尊敬。
凡是想要保守秘密之人,多多少少都需要伪装,换句话说,用无关紧要的事实掩盖真正的秘密。
韬光养晦剥夺了一个人最重要的行为工具之一:信任和信仰。因此,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树立坦荡的美名,养成守密的习惯,有时候真实中不妨带几分假,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行欺诈之术。
有妻子儿女就等于向命运做了抵押,想行大善或大恶而不得。大事,尤其是事关公共福祉的大事,都是未结婚或没有子女的人做的,因为无论在情感还是财富山,他们都已和公众结合,把一切都交给了公众。另一方面,我们却有充分的理由说:那些有子女的人应该最关心未来,因为他们知道必须把宝压在未来。
妻子是青年人的情人,中年人的伴侣,老年人的保姆。
在人类的各种情欲中,最惑人心智的莫过于爱情与妒忌。这两种感情都能激起强烈的欲望,并化为一厢情愿的想象和暗示。
无德之人总是妒忌他人的德操。人的心灵如若不能从自身的善中取得养料,就必定要以别人的恶作为养料。
妒忌是一种四处游荡的情欲,四处流浪,从不安家。“好奇者必有某种恶意以驱使其好奇之心。”
同情则一向是医治妒忌的良药。
公众的妒忌是一种放逐,当某些人太过伟大时,公众的妒忌会让他们失去耀眼的光芒。所以,公众的妒忌对于大人物来说,是一种约束,防止他们越过雷池。
妒忌是最邪恶,最堕落的情感,是一种魔鬼所具有的素质。
当人心最软弱的时候,爱情最容易泛滥。
为谋得权势而失去自由,或者更确切地说,为谋求驾驭他人的权势而失去自身的自由,人性的这种欲望真是不可思议!
崇尚理想的真正而合法的目的是获得行善的权利。
“痛苦有限度,恐惧无止境”
金钱好比粪土,只有撒开来才有用。
人为地培植希望,保留希望,让人类在一个个希望破灭之后。所以,聪明政府的聪明做法,就是在无法让民众满意时,让民众心中充满希望。
我宁愿相信《黄金传奇》《塔木德》《古兰经》中的一切寓言故事,也不能相信这宇宙只有躯壳。
对哲学一知半解让人相信世上无神,但是对哲学的深刻思考,却使人心灵升华,皈依宗教。
无神论者也像其他宗教团体一样,竭力吸引信徒。
伊壁鸠鲁的话高贵而真诚:“否认世俗所见神灵并不构成对神灵的亵渎,真正的亵渎是把世俗观念强加与神灵之上!”
苦难和逆境更容易让人心向宗教。
对于神,与其持有一种错误的观念,还不如没有任何观念,后者只是不信神而已,而前者确是对神的亵渎。迷信神无疑是亵渎神。
迷信对神的侮辱越大,对人的威胁也就越大。
无神论把人类托付给理性,给哲学,给法律,给骨肉之情,给名利之心,这样一来,即使世上没有宗教,这一些也足以引导人类向善。但是迷信推倒这一切,在人类头脑中建立起来一种绝对专制。所以,无神论从来没有扰乱过任何国家。无神论是人只关心自身的祸福,而不关心其他。
迷信的主人是群氓,因此在所有迷信当中,一切都颠倒过来,智者也不得不屈从于群氓,理论被用来适应实践。在特伦托会议上,尽管经验哲学思想很有影响,但是仍然有教士严肃指出,经院哲学家好比那些天文学家。天文学家为了解释天体的现象,虽然明知道其假设的东西并不存在,却仍然提出了离心圆、本轮等天体运行的轨道概念。同样,经院哲学家也编造了许多复杂的原理和定律来解释宗教信仰。
迷信就是一个丑陋的畸形。一只猿猴,倘若长得像人,那只会让它更加丑陋;同样,迷信倘若和宗教相似,也只会更加难看。
有人认为,要想破除迷信,最好的办法是与之针锋相对,走向另一个极端,其结果却是陷入了新的迷信。所以,在破除迷信时,必须小心(就像消毒一样),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好的坏的一起丢掉,而这正是群氓充当改革者时常犯的错误!
人在少年时,游历是一种学习的方式;成年之后,游历则成了一种体验的方式。
要想收支平衡,日常的支出就不应该超过收入的一半;要想想积累财富,支出就只能占收入的三分之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