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感谢在我校内注销之后仍然记得给我生日祝福的朋友。
去年的生日几乎是在满心的低落中从情绪的拥挤和时间的凝滞中踉跄穿过,也正是在去年此时,我的心中充满了最沉重的思绪。一年以来,生活仍然毫不犹豫地做着改变,而我也近乎无条件地接受了所有条约。原则是一件我终究不肯放弃的东西,在领教人生的时候我一时也没教自己对自己丧失尊重。在不知缘何而起的莫名的慵懒中,我感到似乎是被自然抛弃在了它自己也从来没见过的死角,所有的感官与意志顽固地与紧张的生活相逆反,只有思维还在白日梦般的王国里做着不着边际的漫步。
对小孩子的兴趣不知怎么就忽然升腾起来,戏言自己“不过是想观察观察潜伏期的人类”。童年真的就早已失落了吗?过去的世界,真的已被永恒地抛弃在时间的荒野永不复生了吗?它们明明无数次地穿越了一段陌生的距离,向我发出似曾相识的微笑,而今告诉我它们死亡的事实,多么残酷啊。
如果人生真的如一条河流,那我宁可放弃所有先进的哲学,去投靠名声并不太好的诡辩论。生命中和生命之外的每一寸时光一样,都决绝地离去了,如果你肯对生命做最细致的观察,那么你会怀着某种心情发现没有一种东西是可以称作是永恒的。不同的河流跋涉不同的道路,在时间的冲击下激荡着不同的歌声。
用日历的周期来幻想生命的永恒纪念是人类多么愚顽的一种聪明啊。我找不到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的那些时刻了,它们走了;它们走了,意义又居住在哪里?但我仍坚持在历法标注的那段自认为与历史重逢的时间里让记忆在虚妄的时空里重现,我愿意在任何一个季节的任何一座花园里寻觅或想象相似的芬芳。
但我仍感谢光阴,让我得以在一趟飞驰的列车里享受一场独一无二的悲欣交集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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