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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该不该打

(2010-08-17 13:24:15)
标签:

红楼梦

研读

贾宝玉

公子恶习

杂谈

分类: 文学创作

记得很早以前看过一篇研究《红楼梦》的文章,说是以贾母、贾政为首的封建统治者,对以贾宝玉、林黛玉为代表的新青年,多次予以无情打击压制,而第三十三回《手足耽耽小动唇舌,不肖种种大受笞挞》,就是统治者对反叛者第一次的残酷镇压。昨天偶翻红楼,看的正是这三十三回,不过看了之后,觉得此论深为可笑,这里哪有什么阶级斗争,分明是严父对逆子的必要惩治,而且从宝玉以前的种种言行来看,这宝玉早就该打了。

贾宝玉作为《红楼梦》的男一号,之所以那么讨书中女孩甚至数百年来读者的喜欢,自有他本身的优点。首先是长得好看,人见人爱。其次是聪明绝伦,虽然他常在女孩子里面自惭形秽,自叹不如,但在外面,他的才气还是众所皆知的,贾环不用说,同样非常聪明的贾兰,也难和宝玉一较上下,这也成了贾政十分说嘴的地方,有了客人,就把宝玉叫出来吟诗作对,显摆显摆。其三是性格平和,尤其在指粉堆里,最是温柔体贴,最能认小伏低,虽然有“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黛玉语)的毛病。其四是待人善良宽容,有平等博爱之心,尤其对待下人,很少作威作福。

但贾宝玉毕竟是个孩子,而且是一个心理和生理都正在成长的十三四岁的少年。在这样的家族中,上有贾母、王夫人一味的溺爱娇纵,中有薛璠、贾蓉、贾蔷等纨裤恶少的示范勾引,下有如焙茗这样的坏小子引诱和教唆,贾宝玉难免也沾染一身坏习惯。就这次贾政打他的起因来说,一件是他流荡优伶,夺人所爱,惹了仇家忠顺亲王亲自到家中向他讨人;二件是他调戏生母的丫头金钏,金钏因此投井自杀。尽管这两件事,一件是因薛璠争风吃醋挑拨忠顺王而起,事实上宝玉并未藏匿琪官;另一件也是因贾环忌恨宝玉,故意夸大其词,向父亲诬告宝玉,说金钏是被奸未遂羞愤自杀。虽然都与事实有较大的出入,但每件事都有影子,也就是说,贾宝玉流荡优伶和调戏丫头都是实有其事,何况金钏的自杀他也难脱干系,因此这贾宝玉绝对该打,更何况他此前恶行累累:十二三岁即私通侄媳妇秦可卿,接着诱奸贴身丫环袭人、碧痕等,与秦钟、琪官同性恋,并经常和几个世家子弟一起狎妓,等等,这些事,哪一件说起来,作为家长的贾政都该好好管教一下宝玉。最可恨的是,宝玉和金钏被王夫人捉了个现行,对金钏来说,塌天大祸即将降临,而他虽被吓得一溜烟地跑出了母亲的房间,却像没事人似的继续东游西逛,无事找事,回到怡红院,还顺带一脚把袭人踢了个吐血。

贾政是一时气急,也许是道统思想作怪,原本是要教训儿子,却打着打着,打上了头,竟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一顿打死,幸好贾母、王夫人闻风来到,虽然此时已把宝玉打得不像样子,但总算保住了性命。最后,还是贾母明白,他不仅责骂贾政不该如此下死手,同时也反省自己不该如此放纵孙子:“儿子不好,原是要管的,不该打到这个分儿。”不过,以我的观察,这贾宝玉此后虽然有些恶习依旧难改,但毕竟收敛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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