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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连载--《我的北方》27

(2010-01-27 16:26:07)
标签:

70年代

东北

农场生活

出塞

小时候

新疆

大漠

迁居

原创

文化

分类: 我的北方

喜爱这部小说的朋友,欢迎在线阅读连载我的北方

上卷童年北方

26. 大漠时光

在沙漠小镇渐渐住了下来。

 

七角井。距离哈密市200多公里。 地处哈密盆地。气候早晚差异极大。真正体会到了早穿棉衣午穿纱的滋味。刚来时不适应大病了几场。气候太干。风沙极大,在垭口常有车辆被风吹翻。

七角井四周,有很多古时丝绸之路遗留下来的驿道。如今只留下车辕辗转的痕迹。四周的山是褚红褐色的,光溜溜的戈壁。倒是有些喜爱的。想象里陈家洛和翠羽黄衫霍青桐、香香公主结识相恋的地方。如今竟住在这里。

七角井似乎很有些年头和历史。清代即是著名的盐湖和芒硝矿产地,七角井的名儿就得名于那个时期。从山顶往下看,镇子形似一个七角形,每个角里有一个井,因此,被称为七个井子。也是个知青支边建设起来的以盐矿产业为主的农场。农场四下,架着若干高耸擎天的盐井台。整个镇子,色调是暗淡褚黄的,灰蒙蒙的。空气中总有细细的沙。母亲所嫁的男人,陈叔,在盐场当场部老师。母亲的工作历经折腾落实不下来。学校老师的编制早已满员。后来多方活动,在盐场工会任了个闲职。母亲总是圆了心愿,算是嫁了个文化人。

 

没事时总爱拿着地图仔细端量,想看看我们如今安身的这个地方,到底在何处。来时路上在汽车里辗转的不知方向。只觉车子在沙漠里不断前行着,头上包着头巾,却还是灌进了很多尘土。嘴里也有咸咸的沙粒。转的有些晕。

中国地图上找不到。新疆公路地图上找不到。后来在新疆全图上,摊开整个床都是,终于觅见。在哈密西北角的,诺大地图上一个小小的黑点。再在全国地图上,按照记忆的方位用小红笔标上。用手指一直向东边滑过去,一直向东,向东,啊,在黑龙江鸡头的最东边,大兴安岭深处。是我的8510农场啊。却也有些迷糊,怎么我心目中的茫茫黑土地,在地图上也只有一小片绿色圈注,写着是三江平原呢。哪里是我记忆里的家乡。地图上白纸黑字,不带一丝感情地,仅仅标注冷冰冰的地名。与那片土地的彩色画面,人情风土全然无关。心底里有些发恨,发明地图的人。实在是愚蠢可恶。用家里最大的直尺,把两点的距离连成直线画出来。测量出几万公里的距离。回头喜滋滋地摊开双臂展给母亲看,哚,看,我们的距离有这么远。随后挂着自己床头墙面上。

 

母亲的眼泪却唰地流了下来。

我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心理作祟。忆起这一幕,无限悔意涌上心,我很想制止住年少的自己,伸向母亲展示地图的手。大喇喇地刺痛母亲更是刺痛了自己。

眼中见不到山林和绿色。似乎得了一种思念颜色的病。用画笔拼命地涂抹着红红绿绿的记忆中的北方山林。后来干脆涂成七彩的。学校老师批评我的画很不写实。与真实相差太大。美术老师是个古板,知边多年不得返回故里,将自己所有边疆生活的苦闷都发泄在学生身上的抑郁中年女人。不似童年里那个喜爱我、鼓励我自由发乎想象创作的老师。只能照着瓶子画瓶子,多画了朵花就得了低分。我也满不在乎。只管自己喜爱的画。母亲赞许就好。后来学校有一次参加哈密地区组织的画展,我花了一头彩色的黄牛,徜徉在绵延土地里吃草。四周是松林。校部有些老师力荐参赛,认为童真有趣想象力丰富。但被这个美术老师力压了下来,认为我多次批评不肯改正。哪有牛背上长满了花的。不肯踏踏实实作画将来就不会踏踏实实做人。把文革时文斗的毛病遗留发挥到我身上来了。我总是和她作对顶撞。自然落得这个下场。语文课上天马行空的作文也不再受到重视。虽说不在乎,但心底里也是闷的委屈。童年在老家太受“抬举”,学校老师宠,朋友宽厚待我,表哥更是照顾有加。在此处、他乡里处处不受认同。似乎心底里发现没有了根,空落落的心慌。也明白,这种现实,短暂时间内不会变更。

 

瞒着没告诉母亲。事后母亲得知和那个美术老师大吵了一场。母亲言语稀落不让人,本为出口恶气,让那个老师更是忿然,事后拉拢很多老师处处与我为难了。陈叔在学校里远远观望,从不出头。我也不怨他,总觉是陌生人。把自己想象成“杨过”,这种蝼蚁小人,我当他们是终南山的牛鼻子老道。不足挂齿也。

 

说起陈叔,年轻时发妻过世,拖带着两个儿子。性格温厚。两个男娃娃都比我小。皮猴儿似地脏兮兮。看着就让人讨厌。一见他们的脸更让我想起弟弟大鹏。对自己弟弟都没有过于“温柔地”照顾,对他们我更是产生不了所谓感情。他们多了个大姐姐还很是欣喜,天天粘着我。惹烦了就背着母亲和陈叔对他们拳头相见。并“威胁”他们不许告状,“不然夜里给你们床上放钉子。”

暗地里结了怨,当着大人面绷着一团和气。母亲见我和两“弟弟”相处愉快,她也日渐宽心。

陈叔却逐渐察觉到有些不对。咋俩男娃脸上身上总有淤青。私下狐疑地查问过也落不到实处。不过对我还是有了警惕之心。

 

刚开始那会儿,和母亲越发犯“轴”地想吃东北菜。试着几次腌渍酸菜,总是味道不对,发酸,坛子里的水几天就坏。这酸菜,也是水土不服了吧。酸菜吃不着,大饼馍馍羊肉倒是吃了很多。北方人常说,人在年幼时搬迁地域,换了水土个子很容易长高。果真不假,到新疆没半年,才小学5年级的我,个头快蹿到了一米六。

在学校里还是结识了一两个新朋友,西北的孩子,性子大方豪爽许多。我的大喇喇直性子脾气,也有几个气味相投的逐渐走的近了些。常常和他们在戈壁山坡坡上拿弹弓打鸟。徒步暴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新疆夏天天特别的长,常常是晚上十点过,太阳像黄色大盘子还挂着天际头,才灰尘土土地溜回来。

 

母亲那段日子,越发的思念远在天边边儿上的弟弟,一封一封的家书往回寄。我则给平写,给弟弟、姥姥写。平对我也是思念的紧。总是宽厚细致的开导我不要再那么执拗,好生开心过日子,“令你母亲也开心起来是你现在的最主要的使命。” 她的话,我总能听进去的。

 

遥远的飞鸿往来,成为日子里最光亮的慰藉时光。

常常一个人,跑到场部远远的戈壁山底下。大声地对着山谷,说着心底里憋闷久了的,不敢对旁人说的话。和思念。这些往日画面,回忆起来,惝恍迷离,有些怀疑是否真的发生过?

 

弟弟最开始几个月还有信。之后信渐渐的少。再就是后来已是杳无音信。母亲极度的惆怅难过。 以为弟弟心底里肯定认定了母亲的“遗弃”,在父亲的教唆下滋生怨恨不愿再她联络。更担心他过得好不好,是否被继母虐待,性子那么温顺,定是要吃苦头。父亲又长期在外。母亲日日长吁短叹的。我却不甘心,四下写信询问。后大舅来信说,父亲已搬迁到城市生活,在佳木斯的完达山奶粉厂工作。舅舅也怨母亲的毅然不回头走的太远。不肯与母亲通信。将消息告知母亲,宽慰劝着也无用。母亲更是伤心难过。

那段日子,想起来是够愁苦纠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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