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中的张家界

       郑家荣/文 

借国庆长假之机，想学名人侠士，放情于青山绿水之间，淌徉在桃红柳绿之中，抛开“红尘俗世”，求得一时闲适，便到了号称世外桃源的张家界。

    其间天不作美， 10月3日早晨上山之时，站在武陵源景区山门前，看天幕低垂，群山薄雾缭绕，大有山雨欲来雾满楼的感觉。

   随着蜂拥而至的游客排队、挤车，搭上了景区环保专用客车，20分钟左右到达号称“天下第一梯”的“百龙天梯”前，又是以蜗牛的式行进速度排队挤上高速电梯，直达张家界核心景区之一——袁家界。300多米的垂直距离，一分半钟完成，座此电梯还真有腾云驾雾的感觉。

    到达山顶举目眺望，云雾让奇峰林立，绝壁跌宕，大气磅礴的张家界象淑秀艳丽的美女披上了薄纱，给人凭添了几份朦胧意、神秘感，撩拔游人多了一份欲睹不能的向往情。

    沿悬崖峭壁上开凿的崎岖险峻的旅游专用道行进，云雾中秀美的山色你无论从那个角度去欣赏，她都象一幅立体的写意国画展示在游人面前。近处葱郁碧绿的林木初秋时节如黛似火，如墨似泼，尽染山色；远方薄雾缠绕的峰峦若隐若现，如影视中常见的“人间瑶池”景象，让人在云雾中享受如仙如醉梦幻感。

    伫立山头，平视是山与山挤压，峰与峰并肩，令人惊呼；俯视是万丈峡谷，难找谷底,令人眩目；纵看是绝壁大川，峰峦叠韵,令人叹服。山腰有瀑布悬挂，脚下有溪流潺潺。大自然鬼斧神工，将云雾中的张家界每一座山，每一个山峰都打造的栩栩如生。导游一会儿说这座山是“双龟天游”，那个峰是“五女拜神”。这类赋物俏形的景色随处可见、随时可讲，你可心驰神往随随便便地去想象。

    我行至巨石连接两座山峰形成的“天下第一桥”时，小雨点开始飘落。游客大都被张家界美妙的自然风光所迷住，没有勿勿忙忙逃遁避雨的意识，我也受其感染，仍痴迷这小雨中的张家界风光。

承载小雨的戏耍，我看到山崖上从岩缝中顽强伸出的树木和小草，沐浴细雨时正释放出一种生命的信息，我感觉它们除了对太阳的企盼，更有对雨雾的渴望；感受到它们在与大自然艰难痛苦的抗争中，表现了出山里人的那种坚定与倔强。

山里的小雨由点变成了线慢慢飘落，翻腾飘移的薄雾慢慢隐去，悄然无声地形成了的是一片幕帐、一片朦胧。雨点打落在林莽之中形成的是鱼喋鸟吻的回声，唤醒游客们在山上或撑起刚买到的五颜六色的雨伞，或披上花花绿绿的塑料雨衣，与大山林的雨点一起奏起了雨中交响曲。

雨雾中我上了“武陵之魂”的天门山；下到了“百里画廊”茅岩河；次日还到了“世界溶洞奇观”的黄龙洞。每到一处都是人头攒动，排队等候。我问导游：平常都是这样吗？他说：节假日大体如此，国庆长假开始的两天游客更多，如观“黄龙洞”一般是一个半小时游程，有第一天排队等候折腾了四个多小时。

雨雾中我随如织的人流，沿盘曲环绕的山道，或乘车观景，或勿勿而行，我感觉云雾中的张家界好象也在落泪，它正在向世人倾泄其悲愤和无奈。我们所乘车的滚滚车轮和大家勿勿迈出的脚步不仅碾碎了山道上的水花，也碾碎了荒莽山野的静寂；不仅打破了山野雨雾中的朦胧，更打破了大自然的平衡。

我担忧面对每年几百万人的贱踏， 3.8亿年积累形成的举世无双的石英砂岩峰林峡谷地貌奇观，被誉为“扩大了的盆景，缩小了仙境”的张家界可能遭罪在我们这些浮躁的不速之游客的欣悦之中，更可能毁灭在现代人的野蛮开发利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