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鸦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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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先说一下“鸦”字的读音,普通话读ya,关中方言读wa。关中人把老鸦叫老wa,把头叫脎(sa),老鸦脎就是老鸦头。
再说老鸦脎,老鸦脎是一种饭食,乡下的关中汉子几乎都吃过这种饭食,而且都会做。
说白了,老鸦脎是光棍汉的主食。
光棍汉干一晌活回到家,筋疲力尽,最遭罪的是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灶房却冰锅冷灶,只得自己动手解决肚子的问题,生一把火烧水,擀面,笨手笨脚,技巧很不娴熟,也费时间;包饺子,更费时,而且生活水准也达不到;打搅团,手艺更差劲;干脆在面缸挖半碗面,再加半碗水,搅合搅合,往开水锅里倒,全倒进去是一大坨,也煮不熟,就是煮熟了也捞不到碗里,那就用筷子一点一点往锅里夹,犹如鳖往水里跳。煮熟的面疙瘩颇似老鸦的脑袋,众人便称作为“老鸦脎”,因为这种饭食的做法,也被叫做“鳖跳崖”。 如果说做饭是门技术,那老鸦脎的做法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是人都能做,而且扛饿,是光棍汉最常吃的饭食。
一次,父母亲去走亲戚,我一人在家。母亲走时给我擀好了面,饭时我只须把水烧开煮一下就行了。我却动了好奇之心,想尝尝老鸦脎的味道。以前我常听人说老鸦脎很好吃,但从没吃过,母亲给了我机会,何不尝尝鲜。很快老鸦脎就出锅了。我特意加了蒜水和辣子油,入口后我才知道老鸦脎一点也不好吃,说白了就是吃面疙瘩。面疙瘩能好吃吗?我再一次明白众人都说好的话,并不可信。
光棍汉吃老鸦脎是迫不得已,当然,这饭食真的很扛饿。也有人吃希欠,就如有人辣子夹馍却要着蘸白糖吃。
丙申年初,去省作协参加一个会议,车过建国路与东大街十字,等红灯,目光射出车窗外,一个饭店招牌映入眼帘,仔细看,认出是“老鸦脎”,大为惊诧,竟然有“老鸦脎”专卖店!不知食客多不多?味道如何?还真想尝尝。
百度了一下,搜出结果如下:
关中家常小吃,写作“老鸦脎”,关中人读音是“lǎo
制法:将面粉拌适量凉水,搅和成稠浆糊状,然后用筷子一个个拨入开水锅中,煮熟,加以各种菜蔬调料,即可食用。也可以算作拨鱼家族的一员。也有人叫它拨鱼。老鸦脎的最大特点是:不规则。虽说制作时也可以适当掌握,使它大致上差不多;吃时仿佛一碗百鸦羹。如果拨制精美,再有各色时鲜菜蔬,鱼肉海昧,便既饱口福,又饱眼福。
老鸦脎有多种吃法。可以做成羹;也可以如干面食,拌了菜蔬调料,像北京人吃炸酱面般吃,还可以炒了吃,叫做炒老鸦脎,炒时按不同口味,拌以不同菜蔬和调味品。无论何等吃法,都特别筋韧,有嚼头。
老鸦脎不难做,用料可简可繁,可高档可普通,所以关中城乡许多地方都喜欢吃。然而要做好,也不易。如果准备了高级精粉、上等海味,请有经验者精心制作,用来款待宾朋,一定别开生面,给人留下美好而深刻的印象。汉中也有“老鸦脎”一类的食品,不过叫做“鸡脑壳”。清代袁枚著《随园食单》有“面老鼠”一节,说是“以热水和面,俟鸡汁滚时,以箸夹入,不分大小,加活菜心,别有风味”,其实也指陕西人吃的“老鸦头”或者“鸡脑壳”。
我太孤陋寡闻了,也OUT了。用百度说的那种高档精致做法做出的老鸦脎,愚笨如我,也知道绝对好吃。不知各位认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