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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番外之端妃齐月宾(4)

(2007-08-09 11:4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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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分类: 《后宫——甄嬛传》番外之月宾
 第4章    冬雪满地霜
  就这样,我日日为莞儿守灵,不知不觉过去近一个月了,明天,就是莞儿下葬的日子。
  满宫的白色中是真真假假的哭声,今天,玄凌已经命人将鸩毒、匕首、白绫送去,贤妃、德妃双双服毒身亡。
  而我,莞儿,我却不能随你去,只为玄凌的那句“我不能没有你”,莞儿……我实在无用。你地下有知,不要怪罪我,行吗?我对着那只剩下一勾的月亮,举杯共饮。
  送行的队伍缓缓行在京城的街道上,在旁人看来甚至可以说是壮观。道路两旁被白色的巨大布匹所遮住,我们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朝皇陵而去。
  所有的人都身着白色的丧服,一边走一边拭着泪。我在人群中寻找着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那张俊美潇洒的脸庞。
  近了,近了,我终于看见了,是你。为什么,你还是那样的平静,丧服的洁白无瑕愈发衬出你的一尘不染,衣角微微被风吹起,露出深蓝色的花纹。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你腰间的那管紫笛还是一样明显。你没有流泪,甚至眼角没有半点泪痕,可是你知道么?莞儿生产的时候对我说的那个名字,是你!我昨夜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她在痛苦之中的说出的那两个字眼,居然是你!可是,你是否还记得,在入宫前甚至在入宫后,她看你的眼神?即使你明白了,你为什么还是那样冷漠?
  我努力地将视线移开去,紧紧地咬住双唇,然而,在回眸的一刹那,我看见你眼中流过的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你……是在为她么?
  我漫无目的地随着人群一路而去,我看见,莞儿的水晶棺被抬到原先就挖好的墓穴中,然后用铲子将泥一铲一铲地盖上去,渐渐的,水晶在阳光下反射的璀璨光芒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慢着!”我忍不住叫了出来,在众人诧异的回头的时候,玄凌也叫了出来:“停下!”
我不再顾忌什么仪态,什么礼节,跑到人群的最前面,这时,玄凌也下马。
  我对他道:“皇上,请容许臣妾与莞儿说两句。”他沉默着点了点头,神情地凝望着那即将被泥沙所盖住的最后一角。
  我走到莞儿身边,默默地跪下,合上眼睛,双唇开合,无声地说了几句话。然后睁开双眸,缓缓起身道:“谢皇上。”
  他点了点头,于是,那璀璨的水晶终于,被全部填埋了……
  回到宫中已是黄昏,我早就心力交瘁,早早地就睡下了。
  梦中,恍恍惚惚地看见莞儿拉起我的手,道:“妹妹,予溪给你做义子好不好?好不好?予溪,快叫你端母妃,予溪……”我朝予溪露出一个微笑,伸手要去抱。他蹒跚着向我走来,嘴里唤道:“端母妃……”
  “莞儿!”我忽的从梦中惊醒,忽然想到今天,是予溪满月的日子!如意听到声响从外头走进来,轻轻问道:“小姐,怎么了?”
  我缓了口气,道:“梦魇而已。”
  如意走进来为我盖好被子,道:“小姐可是想皇后了吗?”
  我没有答她,道:“今天……如果予溪在的话,就是满月了吧?”
  如意点点头,烛光掩映下她的脸色有些疲倦,为我拭去额上的汗水。她忽然将帕子放下,手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急道:“小姐的额头怎么这样烫,可是病了?”
  我不觉也摸了一下额头,果然极烫,手中渗出汗来,双手却是冰凉的。“想是受了风寒吧。也没什么,明日再去叫太医来吧。现在这个时候,人都睡了呢。”
  “可是娘娘……”如意担心道。
  “我没事的,你也快去睡吧。”
  次日早上起来,脑中嗡嗡一片乱响,愈发不舒服。谴了竹芋去请太医来,想到明天就是朱宜修册封皇后的日子,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宜修是庶出,比不得莞儿,但小的时候听太后说过,宜修其实更适合当皇后。一想到莞儿,便有要伤心起来。
  太医片刻就赶到了,请了脉后道:“临入冬天气寒冷,娘娘又素来体质不是极好的,加上这几日伤心过度,又连日操劳,故感染了风寒。不过不碍事,臣会煎好药送来服用的。”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竹芋便送了太医出去。一旁如意问道:“娘娘,把窗关了吧。”
  我摇摇头,道:“开着又没多碍事。”说着叹了口气,道:“这病来的真是及时。”
  如意不解:“娘娘说什么?”
  我朝窗外看去,北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肆虐的吹着。“我实在不忍心去祝贺她当上皇后,你明白……”
  如意点点头,也不语。
  吉祥端了水进来,绞了帕子为我拭汗,道:“刚才李公公派人传话来,说皇上下了朝要来看小姐。”
  我只微微一哂道:“他这消息倒真是快的。”
  如意道:“一会皇上来了见小姐这样憔悴倒不是小姐所愿。”
  我点点头,侧身拨弄着帷幔下点缀的银色丝绦,道:“随他去吧,反正他看见了也不会怎样的。”又让如意将帷幔放下,恹恹地躺着,不再多想什么。
  屋子里弥漫着极淡的云蕊香香气,微微地有那么些苦,是菊梗的味道,而我,就是喜欢这其中淡淡的苦味,如水中的流丝一般,一点一点的荡漾开去。屋子里很静,清晰可以听到更漏中簌簌的声音帷幔被窗外的风吹地飞扬飘散,宛若在幻景中。隔着淡淡的紫色,我看见一只男子的脚跨过门槛进来。我知道,是他来了。
  我只作没有看见,愣愣地望着窗外出神。他也不出声,挑开竹帘一直走到我床前。正欲聊开帷幔,我转眼看他,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失仪,皇上恕罪。”
  他的眼睛扫过我的脸庞,道:“你好些了吗?”
  我淡淡道:“托皇上的福,没什么大碍。”
  他于是说:“朕听说你病了,便想来看看你。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我道:“月宾不敢,为了莞儿,月宾可以不怕辛苦。”
  他微微点头:“这样也好,她封皇后你就不用去了,免得伤心。”又道:“你觉得朕选她为后,怎么样?”
  我想了想,道:“贵妃娘娘贤良淑德,的确很适合当皇后。臣妾只是为了莞儿伤心。”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道:“病得不轻。你这样叫朕担心。太医怎么说?”
  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道:“太医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的表情很是怪异:“那就好。今后,又你辅助她协力六宫,你愿意?”
  我摇摇头,道:“随皇上吧,其实月宾也管不了些什么。”
  他低头像是在思索什么,道:“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如今她下面就你能主事,悫妃又没什么主见。”
  我不希望他留在我这儿太久,莞儿去了,我只想在这宫中好好地过一辈子,尽管我还是爱他的吧。我抬头对他道:“皇上请回去吧,臣妾没什么事情。”
  他点点头,关照了我几句,要吩咐吉祥如意好好照顾我,便离开了. 
  娴贵妃封后的大典定在今日,满宫的丝竹管弦之声一扫颓唐之气。几天前,满宫还是一片素色,今日却已经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了。
  我不禁轻叹了口气,玄凌啊玄凌,即使你再思念莞儿你也定然是有无奈的,你必须要看着这满宫的欢乐吧。或许,你已经在这快乐中忘却了莞儿的离开……
  我走上楼台,凭栏远眺,昭阳殿内灯火通明,几天前挂着的那些白绫纷纷染上了一层明艳耀人的红。昭阳殿内,灯红酒绿,宛如莞儿还没有离开一样。
  我告病没有去参加,贺礼却是不能少的。于是吩咐吉祥去准备了贺礼送去,又教她唤玉壶来。
  我冷眼悄着这繁华而黑暗的宫殿,多少人为了着奢侈华丽而就此沉沦,每个享受荣华富贵的人都注定要让双手沾满他人的鲜血,轻歌曼舞丝竹铮铮只中又有多少嫉妒和仇恨的眼神,所有女子,那些美好而纯真的梦都在踏进贞顺门的那一刻沉淀了下来。
  我忽而觉得自己或许是一个很幸福的人,至少,我还可以站在局外,冷眼看着这纷纷扰扰无边无际的斗争,而不是在这斗争中痛苦地挣扎。我忽然自嘲起来,我又何尝不是,因为一个天下最不该爱的人而日夜痛苦吗?
  初冬的风硬生生地刺着我的双颊,仿佛要将一切到撕扯成碎片似的。落叶被裹挟着吹进来,飞舞着,这是今秋的最后一片落叶了。
  身后,传来玉壶的声音:“娘娘身上还带着病,楼台地势高,风大,娘娘还是回屋里去吧。”
  我转眸,玉壶正站在我身后,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也好,进去吧。”
  玉壶点了头,跟在我身后回了里屋。
  我坐在桌旁,无心地绞着玉佩上的浅红色丝绦,缓缓开口:“你随我出去走走。”
  玉壶问道:“娘娘病还未有痊愈,现在就出去?”
  “呆在宫里养病未免闷的慌,只是到太液池边走走。宫中在举行大典,并不会有什么人看见的。”
  玉壶想了想,只好依了我。我换了件素锦水纹裙,缀着淡淡的蓝花,又套了件素色薄绒的外套,披上浅紫色的披风,就朝宫门外去了。
  路上,玉壶问我道:“小姐可是约了什么人同来。”
  我并未答她,只是笑了一笑。“玉壶,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恩,差不多也有八年多了吧。”玉壶想了想道。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继续走在小径上。远远的,我便看到他一身深蓝色站在亭中。玉壶看到是他,不禁愣了一愣,转头不解地看我。
  我道:“今天所有你听到的,再也不要去想,可以吗?”
  玉壶点了点头,随我一起到了亭中。我解下披风,道:“王爷来的好早。”
  他点头示意,道:“才刚到。端妃的病好些了吗?”
  玉壶行了礼。我道:“王爷说呢?以王爷的睿智不会不知道吧。”
  他会心一笑,看了看四周,道:“此处清静,娘娘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
  我见他直接,便也不拐弯抹角,道:“纯元皇后的心意王爷是知道的吧?”
  他并不答我,但眼神里可以告诉我他的明了。
  我从袖中去出一方素白的帕子,道:“皇后娘娘的遗物,月宾在娘娘故后发现的。月宾未曾看过,但这方锦帕已经告诉月宾这是给谁的了。”
  我伸手欲递给他,他却迟迟不接,像是在犹豫着。我于是将锦帕放在玉壶手中,道:“王爷真的不想看一看是什么?那便是月宾多事了,那就告辞了。”
  他良久才伸出手来,接过玉壶手中的锦帕。
  我淡然一笑,转身离开。
  一路无语,终于玉壶忍不住开口:“那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良久方道:“是她的遗物,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想像罢了。”莞儿啊莞儿,若这放锦帕和里面的荷包被他人发现……我真的无法想像……你为什么就这样执着呢。
  我绞着手中的帕子,思绪万千。
  绕着太液池走了一圈,我有些乏了。远处的丝竹之声越来越轻,仿佛是在梦中,那样缥缈和虚无……
  回到宫中,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还没到宫门前,吉祥便远远地跑了过来:“娘娘可是回来了。”
  我见她来,便道:“皇后那边说了什么没有?”我这声皇后叫得并不顺口,皇后?如今早就换了人了罢。
  吉祥轻轻地喘息,道:“先别说皇后那边,李公公在等娘娘呢。”
  “哦?”我忽然想到玄凌昨夜的话,于是携了吉祥和玉壶匆匆向披香殿去。他当真要我辅助皇后协力六宫,倒是让我有一次搅进了这纷争中。
  李长想是在宫中等了有些时候,见我来了立刻宣旨。果然是辅助皇后协力六宫。
  我接了旨,李长道:“皇上说娘娘身体不好,就不要总出去走动了。”
  我上前笑道:“多谢公公带话,请公公替本宫谢过皇上。”
  李长点头道是,起身便要走。我便也不留他,吩咐竹芋送他出去。
  我见李长出了宫门,放开问如意道:“你觉得该怎么样?”
  如意不安地看着我:“娘娘真想要这样么?”
  我摇了摇头,低头絮絮道:“我又何尝不想推辞,但这是在皇宫,君命不可违啊!他既然已经下了圣旨,我又怎好推辞?那日他问起这事,我虽想推托,但最后还是依了他的……”我忍不住叹息,在这深宫中,我早就是身不由己的了。“如今只好顺其自然,我也顶不会太过插手后宫政事。”
  如意想了想:“着实也是,本图个安静,谁知这烦恼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站起身来走出里屋:“也是用膳的时候了,我回来晚了,倒饿着了你们。”
  如意轻轻一笑,便出去传膳了。
  晚膳很是清淡,一眼看过去,菜色不少,精致且每样都不多。很是合我胃口。用过晚膳,吉祥如意陪我在宫中信步闲游。
  吉祥笑着道:“小姐的起色好多了呢!”
  我亦微笑:“这病好的这样快,我倒是厌烦明日还要应对那么多的波折。”
  吉祥想了想,道:“终究是要去的,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点点头,踏着冬日刺骨的寒风,一路走去。冥冥之中,我似乎听到谁在唱着。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宫中似乎是常奏这首卜算子的,只是今日听来,却平添了那么几分惆怅和凄凉…… 
  次日早上起来,昨日的病早已大好,所以请安又是不能逃的了。
  我用过早膳后便由吉祥进里里屋休息。说笑了一会,便看见玉壶从外面走了进来。我抿了口茶,笑着问:“可是都去了?”
  外头风大,玉壶掩好门,道:“阖宫晋见,娘娘最好也……”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好站起身来,到镜前去梳妆。如意梳理着我的头发,问道:“小姐说梳什么髻好看呢?”
  我手指轻轻地划过鬓角滑落的发绺,道:“你觉得呢?”
  如意略作沉思,便手法娴熟地将我的头发轻轻绾起,用银白色的绸绢束起乌黑的发绺。她盘的是反绾髻,我从镜中对她会心一小,反绾髻精致不失风帆,但又不是特别的出挑,很是合适。如意正欲在发髻边插上步摇,被我抬手制止。我伸手在梳妆台上取下素色的绢花,又用一支洁白无瑕的羊脂玉簪子斜斜的配在髻边。不等如意说什么,便站起身来朝屋外去。
  玉壶陪我一起去了昭阳殿。我到时并未来几个人,皇后也还未出来,于是便与悫妃、冯婕妤一路人闲话了一会。陆陆续续的又有人来,不一会人便都来齐了。
  皇后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众人纷纷屈膝行礼。我抬眼望去,因不是正式的场合,她并为着后服,然而当她作在昭阳殿的凤坐上的时候,我的心微微的颤动。几曾何时,坐上的人已经悄然在宫中销声匿迹。
  满座的娇娘美娥,华裳羽衣让我几乎产生错觉,仿佛是曾经一般。然而人,已经不是那人了。
  皇后朝我这边走过来,笑着道:“端妃妹妹的风寒可好了?”
  我浅笑示意:“多谢姐姐关心,妹妹自己不小心罢了,也不是什么大病。”
  一旁的冯婕妤道:“进来姐姐身体总那么孱弱,真教人担心。”
  我摆弄着角落里的一小盆玉簪花,修长的花朵已然凋零,只留下纤细亭亭的枝干,道:“那可真是我不好了呢。平白让妹妹担心。”转身又对皇后道:“月宾倒忘了给娘娘赔罪了。”皇后不解,道:“好好的赔罪做什么?”我盈盈施礼:“姐姐晋封,月宾没能来祝贺,当真是失礼了。”皇后拉住我的手,道:“动不动就赔罪,叫人看着还以为是妹妹与我生分了呢。”
  “那月宾就只好在这儿补过祝贺了。”我微笑着看她,轻轻地让手从她的手中滑落。她似乎并没有发觉这举动中的异常,与我们寒暄了一阵,又与其他人闲话了。
  回宫的路上,我让玉壶与我并肩而走。去披香殿的路上并没有人同路,这样也不会招人闲话。两人边走边说笑,俨然如姐妹一般。以前听玉壶说过她在入宫前曾念过些书,长公主还是帝姬的时候还做过伴读,所以与她聊的有那么些投机。
  一路走来,她忽然问我:“娘娘似乎与皇后有些疏离?”她问的很突然,我愣了一下,不知怎样回答她。“我并不想与她走的太近。”她继续道:“娘娘不想告诉玉壶其中的缘由吗?”
  我想了想,道:“可能是我多疑了吧,我对她总潜在着那么点戒备。”我摇摇头,道:“每每与她在一起,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玉壶点点头:“在宫中,可信的人的确不多。”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幽幽叹息,在宫中,或许根本……就没有可信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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