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此时将屋子收拾干净，衣物洗净，人洗净。坐下来喝第五杯水，我精疲力竭。

    所有能丢弃的丢弃，不能丢弃的归结。谁来接受我那些我这辈子不会再看第二遍的书们，那些之前争抢过来的各式玩偶，那些从未穿过以后也未必会穿的遮羞布。

    如此多的身外物。

    刚刚买的小木人在被我玩弄一路之后，直接打入冷宫。

    校内上有同学说，你很潮。不不不，我怎么会潮。只是不一样，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又没什么不同。我不潮，我很干燥。

    整个周末，我到底逛了多少街，吃了多少雪糕，喝了多少抹茶奶昔，让我现在如此恶心。

    终于安静下来了。

    整个周末，我到底说了多少刻薄的话，聒噪任性自以为是到一塌糊涂。只有在他俩面前，我依旧如此肆意过分。我自觉他们纵容我到根本无须纵容。

    我跟瑶瑶哼唧整晚，看她哭，对他们的爱情指手画脚。事实上，我什么都不懂。我怎么能懂。

    瑶瑶挣扎，为什么自己就如此现实，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别的女孩一样可以说，我们一起努力。她看了小K跟另一个女孩所有的短信聊天记录，一直哭。她说他们连以后都许诺了。

    以后，岂容得许诺。可没有许诺，没有以后，又是多么绝望的事。

    最开心的莫过于回忆最初的那段时光，如何相识如何相爱，小K如何因为不懂，义正言辞地说婚后再上床，瑶瑶如何带坏小处男。可爱得一塌糊涂。

    最可悲莫过于只有回忆是快乐的。

    在宜家选棉麻床单时，他俩笑我，衣服太过暗淡，品味太过老旧。

    我说，我是旧人。

    他们喊我，旧人，走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