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情景大概是这样:电闪雷鸣疾风骤雨过后,雨开始迟钝地稀稀拉拉地下。傍晚7点左右,我挤进北京特8路的公交车。那是一辆上下两层的车,人很多,我被试图找个最适合的位置容身,结果还是被挤在楼梯的角落。其实这是我之前喜欢的位置,用脊背对着人群,足以保护自己。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里面还有一个你,我背对着你,面对着高大的拥挤的男人们。我感觉我的脸被挤得变了形,我的眼镜要掉了,更严重的是,我感觉我好像喘不上气来,我快要晕倒了。
趁人们上下楼的空档,我努力转过身面对着你。你依靠在后面的墙,时而望望窗外时而瞅瞅人群。不带一丝表情。我左手撑着窗边的栏杆右手撑着墙,那种感觉是我把你困在怀里,保护着你。可是角色不对,不是吗。我看到左手中指的戒指有些歪,你也看到了,这大概是代表热恋的位置,我试图用食指和无名指将它扭正,一次两次都不成功,然后放弃。
你倚靠在朝着楼梯的墙上,腿分别弯曲在第一二阶台阶上。这应该不是舒服的姿势,看你的表情却没什么。我双腿并在地上,双手仿佛围着你的腰,由于身高的关系,又仿佛是在你怀里。我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不认识你,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引诱。有些小小的不成功狼狈的引诱。
人群依旧的涌动,冲击着我你,我有些累,便把腿抬到第一阶,这是一个暧昧的姿势,我们的腿交织在一起。当然中间有足够不暧昧的空间。如潮涌动,我坚挺着后背,保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
终于,人渐渐的少些,我轻轻地松了口气。你轻微地动了一下身体,我站到第一阶台阶上,面朝窗外,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你又动了动,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听到嘟嘟的声音,没有接通。再拨,你说你到公主坟了,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我扑到你怀里,手机掉在地上,电池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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