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两次行走愚园路。一次晚上,一次白天。
愚园路,对我来说不算陌生。最初可追溯到1970年,小学里去长风公园第一次经过这条路,尽管是乘在电车上。真正徒步这条路是在两年后的1972年,一次是去中山公园参观《收租院》,去时电车,归时独自步行;另一次是短途拉练来回行走这条路。1974年某天拂晓,我竟在这里奔跑了,从跑马厅钟楼至中山公园一个来回48分钟,当时还嫌慢,现在已成“无法企及”了。1979年,还在这里靠近江苏路的长宁游泳池游了几次泳。以前游泳基本不出黄浦区,至多去过闸北东站附近的“水煤电”。现在这里成了“温水游泳池”,大概是加了顶盖和暖水设备。
对愚园路,我又是很陌生的。当年还没“上下两只角”的说法,但总觉这里与我们住的传统石库门里弄很不一样——无论是房子、街道、行道树还是从中走出或走在路上的人。没有明确的目标,很少有人敢贸然进入那里的深巷和花园的。对我来说却有屈指可数的几次例外。1981年读大学时,进过“和村”搞社会调查,那里是静安区,当时属愚园街道,里面的人——无论居委干部还是普通居民——言谈举止在我们看来很“资产”,但又让我们觉得很舒适。而如果不是傅腾龙老师住在“云寿里”,我更是没有机会走进愚园路人家家里的。1987年,去长宁区少年宫开过一次会,没想到这座马勒别墅般梦幻的建筑,竟是民国官员王伯群为追求大夏大学“校花”而专建的,更没想到它不久还成了汪伪的“行宫”,连路面都铺了可走坦克的钢网。90年代中期,我还时常穿过愚谷邨去美丽园开会,这仅仅是为“抄近路”,不会注意这里曾有“红色记忆”,也忽略了不少文化艺术界名人也住此地,其中至少有茹志鹃、王安忆作家母女。
时至今日,我对愚园路还是陌生的,这不会因成群结队穿街走巷而有所改变。毕竟,我没有在这里生活过。没有生活过,就只有浮光掠影般的肤浅,是没有发言的底气的。
尽管如此,还是无法减少我对它的兴趣。有时间有精力还可经常去那里走走甚至坐坐,就像游衡复、游“武安古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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