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冬天，我在上海养病。一天，和新风周老师在人民公园散步，突然看见一老者迎面走来。老者看上去很落魄，满脸胡茬，手上拄有拐杖，走得很慢，一件黄军呢中山装很懒散地穿在身上，很旧，满是迹啧，扣子也没扣全。周老师告诉我，这老者过去一定“享过福”的。
现在想起这件事，感觉人老了大都会陷入这样的状态。过去再有贵族气的人，到时似也摆脱不了这一现实。当然，当年还有一个“特殊年代”的问题，但年老体衰并逐步走向没落，这是一个不争的历史过程。
我们暂且以“没落贵族”相称吧！
我虽然不是贵族，也没资格当贵族，但职场人士总还算是吧！职场人士在退休前后，同样有着很大的反差，而且这种反差的发生和发展，是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就看衣着服饰，退休前后无论是自我要求还是他人看法，都有很大的不同，现在，许多职场时期的衣服，如衬衣、夹克、西装、风衣等，都不大能在退休后穿着了，无论是身份还是年龄，都已很不适合。而且，这些衣服大多数有化纤成分，很难破旧，扔了可惜，捐赠也少有对象。现在国内已脱贫，过去“贫困地区”的人们恐怕还看不上这样的旧衣裳。另一方面，让我再添置新衣，特别是有些老人惯常穿着的宽松、休闲乃至大红大绿貌似吉祥的衣服，我既觉得浪费，又很不喜欢。
无奈，就以“没落贵族”的心态，将这些过去的衣服再穿下去，穿到底。好在我现在并没有变得肥硕，这些衣服都还能穿得下。只是日渐苍老的容颜和日渐消瘦的身材，也逐渐让这些衣服穿在身上变得不合适并且空落落地不合身。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当然，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量整洁一点也是必要的。
前几年，我已经“扬言”，除了必须的内衣裤外，今后我不再添置任何新衣了。一橱衣服，将来会成为负担的，即便你一次都没穿过，活着的人也是不会去穿的。还是将心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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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11 15:4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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