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急，马语声真

                                                               杨晓升  

    读马语的文字，与其说是在读他的作品，不如说是在读他的性格和人生。我与马语认识时间不长，见面更是只有一次，而且还是在数月前才见的面。读他的文字，也只是寥寥数篇，其中包括他投给《北京文学》的《秋天，我在故乡留下几个脚印》、《我的世界，青草芳菲》，还有前些天刚发到我信箱的《关山几重——写给为人父母、为人子女者》和《消逝在酒馆里的岁月》。虽然就这么几篇，但毕竟文如其人，我已经从马语的作品中，感受到他的情感与个性，甚至触摸到了他脉搏的跳动和激情的奔涌。

    马语来自陕西农村，是农民的儿子。与众多见识过父辈日出而作、日落而归、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有志青年一样，马语内心深处从小就种下奋发图强、出人头地的种子，伴随着贫穷和辛劳的刺激、磨砺与滋养，这种子在他的内心生根发芽，蓬勃生长，成为他人生的能源与动力。勤奋好学、不畏艰难与辛劳的马语，就这样跃马扬鞭，一路奔跑。而且，他也获得了成功，他终于跑出乡村，跑进城市，跑进新闻界，还跑进文坛。

    在当今文坛，马语是个新兵。可那次他来北京，与我一见面却侃侃而谈，滔滔不绝描述他的创作计划，矮小黝黑、貌不惊人的这位西北年轻汉子，满脸自信。他说自己已届不惑之年，文学创作上已经有足够的积累与准备，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写出像样的作品。那样子，让我联想到他目前的居住地——陕西榆林市那丰富的煤炭和天然气资源，仿佛他拥有的生活与艺术积累，已经像榆林的资源那样，丰富得足以骄人、自信。他那种自信，当时我未置可否，不以为然。及至我最近多读了几篇他的文字，才感觉马语的那种自信，并非空穴来风。

    如果说先前他发表在《北京文学》上的《秋天，我在故乡留下几个脚印》和《我的世界，青草芳菲》两篇散文，只让我知道了他的故乡情结和他的理想抱负，那么《关山几重——写给为人父母、为人子女者》和《消逝在酒馆里的岁月》这两篇或情真意切、或沧桑厚重的文字，却将一位个性鲜明、血肉丰满的男人活生生推到了我的面前：作为农民的儿子，为出人头地，他在逃离乡村的人生路上奋力拼搏；作为丈夫，他在家里养家糊口，顶天立地，是妻子恩爱的男人；作为父亲，他对女儿疼爱有加，又寄望迫切。为了让女儿考上理想大学，他竟然不惜代价送女儿离家远赴西安读重点中学，甚至近乎无情地让乡下的母亲到西安侍候孙女；为了自己能够立足社会、图谋事业发展，他不得不强迫自己融入于人际圈子，迂回穿梭其间，与各路朋友推杯换盏，以酒交情，既主动又无奈……

    马语的文字，萦绕着难得的人间烟火，洋溢着澎湃的人生激情，流淌着汹涌的生命热血，负载着乡土中国一个男人沉甸甸的理想与责任。他所有的文字，都是来自心灵深处的生命呐喊。

    马语，黄土高原上一位跃马扬鞭、日夜兼程负重前行的中国男人！

    马蹄声急，马语声真。

    祝福马语！

                                                        2011年11月12日  北京

（注：本文系应马语之请为其即将出版的个人作品集《陕北向北，那美丽的榆林》所作的序言，《文学报》2012年1月5日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