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索隐”、“考证”与《红楼梦》的价值

胡文炜

     “当代索隐”的特点就是只能在微信群自说自话，自称读懂，各索隐之间互不承认，甚至互相反对。个别人出书全是自费，除了搞收藏的人外，基本没人购买。没有、也可不可能有哪个索隐能登高一呼，众索隐纷纷归附。所有索隐，所有独懂，全都无法传承，最终只能是一个个自然消亡。

     “考证”则是通过查考文献资料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方法上无疑是正确的。但对于红学来说，资料早已全部穷尽，该证明的早已证明，证明不了的只能是谜，只有当新资料发现才有可能明白，例如曹雪芹的生父是谁、脂砚斋究竟是什么人、现在所看到的手抄本的来历如何等等。而这些问题其实只是一些爱好者的话题，与《红楼梦》的实际价值并无多大关系。

由于主流在资料不充分的前提下，对曹雪芹进行过度考证，早期甚至一度把《红楼梦》当成是曹雪芹的自叙传，忽视了作品的文学性，同样成了索隐，以致成为当代索隐的一个口实。主流红学的另一个重要问题就是探佚，探佚其实就是一种索隐，不要说有脂评，谁知1927年后出现的手抄本上几句批语是怎么一回事。索出来的同样既不可能相互间取得一致，更无法替代原著，说到底不过是一种游戏，所探的佚没有可以流传的实用价值。

《红楼梦》之成为名著，在于一发行就风靡于世，成为代代流传的文学经典，既与索隐无关，与考证也无多大关系，即使没有脂评，同样毫不影响其价值。版本、脂评发展到今天已然成了黑洞，除了个别人在里面自称读懂自得其乐外，已经没有实际意义、没有实用价值。索隐和过度考证只会掩盖《红楼梦》的光辉。

《红楼梦》的价值，概括说，在于向读者展示广阔的社会状态，使读者了解大族的内幕，反映永恒而复杂的人性，是一部可以反复阅读、永远流传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