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山西的计划在犹犹豫豫中决定了下来,这种犹豫似乎也预示着我的第一次山西之行并不会像期待的那么顺利。提前4天去买票,被告知有票无座,也是,节假日出行总是“人潮涌动”(注:时值清明节),这种拥挤在我几天的旅行里从未间断。
4月3日20:30,踏上K601次列车,开始山西之行。车厢里挤满了人,连挪脚都困难,又吵又热又乱又脏。然而沮丧的不止如此,原本指望上车后能补到餐车或者卧铺,却被告知无餐车,然后在列车长办公席苦守一夜却连一个列车员都没见到,直到第二天临下车前,才有列车员第一次出现。最终,这列标为“快速”的列车用11个小时行驶完了568公里抵达太原,以时速51.6公里回答了“快速”的含义,也以实际行动让我们共同见证了“铁老大”多年发展的“辉煌成果”。
晋祠
早晨的太原带着一丝凉意,天空也不像想象中的一片灰色。只是火车站对面的公交车站显得十分凌乱,找车看指示都很不方便。但也罢了,毕竟马上就要抵达此行的第一站——晋祠。历史上,晋祠的声名自然不必我在此赘述,只是时至今日,在回望历史的辉煌时,颇多遗憾。“晋祠三绝”中,其一为“难老泉”,为晋水源头之一,历经千年源源不断,是实实在在的“难老之泉”。然而1994年,“难老泉”突然干涸,据说是因为煤矿开采过度,导致地下水失衡,造成“难老泉”干涸。如今我们看到的“难老”之水是用水泵抽出来的,纵然水流依旧,但却无法再续前缘,骤然断开的记忆终归是无法抚平的伤痕。
宋塑侍女像是“晋祠三绝”中的另外一绝,据说塑造的神采各异、性格鲜明、栩栩如生,不过如今出于保护的目的,摆放侍女像的圣母殿用栅栏隔了起来,只可远观,不能近赏,殿内光线不足,自然难觅侍女们眉眼间的哀怨抑或喜悦,只在导游的介绍下点点头,感叹一番了事。如此下来,“晋祠三绝”便仅剩一株矗立千年的周柏能够“亲密接触”,一触千年的沧桑。
整体而言,晋祠之行令人遗憾,晋祠并没有回避全国旅游景点价格非理性的上涨,而是将这非理性演绎的更加疯狂,高昂的门票价格与管理和服务形成极大的反差。唯一的美好记忆是在离开晋祠时,向一位同在等车的当地女孩换零钱,善意的笑容和略带羞涩的眼神令人难忘,这也多少淡化了此前的遗憾,成为山西之行中的第一个美好瞬间。
乔家大院
中午,从晋祠返回后准备前往乔家大院。一番周折后赶到汽车站,一位不负责任的售票员不耐烦地来了句,没车了。这下我是真急了,赶火车已经来不及,当天去不了乔家大院,我的整个行程计划就会被打乱。抱着再试试的心理询问一位看着面善的售票员,才弄明白当班车已经没了,后面的车时间难以确定。历经“漫长”地等待,总算踏上前往乔家大院的汽车,寻找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
来乔家大院的原因是因为其同名电视剧,有慕名而来的成分,而真正的兴趣在《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那种沉闷、压抑的情绪状态,让我好奇,想知道这里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座宅院。
高大的围墙紧紧隔开外界,院门连着长长的甬道,一溜挂着红红的灯笼,两边对称着排开的六座大院里也同样是火红的灯笼,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情景。不同的是相比影片里的沉闷和压抑,此时的情景却更多的传递出喜庆与积极,只是阴面的灯笼在阴影里显得有些冷清,依稀能够寻找到影片里的感觉。
想拍几张高挂灯笼的照片,无奈院里游人如织,与大院本身的特质毫不搭调,无法找到清冷寂寞的机会。我想这样的大院应该是安静的,甚至寂寞孤独,一如鲁迅笔下“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注定把许多故事藏在大院深处,而无法放飞。若是生在那个年代,又有机会选择自己的出身时,我一定不愿选择到这里,那怕自己是富家公子,家有良田千顷,终日不学无术,没事还能领着一群狗奴才上街去调戏一下良家少女……
告别,回望,夕阳的余辉洒在高大的墙壁上,大院里的人该操持晚饭,等待天黑了。上灯,灯光透过灯笼格外红艳温暖,抬头却是清冷的月亮;低头,温暖不再如旧,幽幽的打更声时远时近,再回首,只剩下影子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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