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远过小年

                                                            石鹏飞

 

    一到假期，我就很忙，要奔赴地州县给函授生上课，每天讲它七、八个课时，常常累得皮塌嘴歪。尤其是寒假，中含春节，上课时间飘忽，要么在节前，要么在节后。若干年前，函授教学，节前要忙到除夕夜前一天；节后呢，年初五就上班了，但这毕竟是工作，老师们也无甚抱怨。

    马年春节前，我到开远上课。讲了几天，屈指一算，明儿正逢腊月二十三。同去上课的老师一起吃饭时，我说：“明儿是腊月二十三，祭灶。祭灶也称‘过小年’呢！”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接待方拍板，“我们来过个小年！”

    上午上完课，老师们集中，由接待方带头尝越南小吃。穿过一条马路，就是越南小吃店。我们点了小卷粉、面条、米线、烧豆腐和米凉虾几样——内中的小卷粉是地道的越南小吃。

    有年轻老师不知啥叫“祭灶”？问我，我笑言：“以前习俗，灶神乃一家之主，他是天帝派到各家各户的监察员。一年下来，他便要去天帝那汇报所在那家的是非善恶。祭灶，就是送他老人家上天，又担心他到了天庭后下滥药，说坏话，于是便买了各种糖果去甜他的嘴，祈求来年举家平安”。我说：“这个习俗蛮有趣的，看来神仙也吃请受贿呢！”

    我们不祭灶，是自己祭自己，讲了四节课，肚子确实饿，于是，大嚼起来，只是点的小吃颇多，遂各自打包回旅馆。

    晚餐，接待方是邀吃饺子，彼方的“老板”也从个旧驱车赶来，“与民同乐”呗。晚餐比午餐要丰盛些，有小菜还有小酒，一位男老师显得很高兴，连喝了三小杯。接着，又上饺子，大家边吃边聊，其乐融融，基本上是“光盘”了。这家饺子店名曰“好利来”，就在开远的灵泉路上。饺子的味道我感觉不错，价格也十足的平民化，一盘饺子也就七八块钱。所以，第二天晚，我以前的开远学生邀我吃饭，我就把她拉到那儿，“不选贵的，只选对的”。

    时下正反腐倡俭，我很赞成。宴席上“樽杯溢九酝，水陆罗八珍”（白居易诗）的奢华，真是“暴殄天物”，令人不堪，这舌尖的浪费数量惊人。但饭还是要吃的，像我们几个老师在开远以尝小吃、吃饺子来“祭灶”、过小年，成本不高，友情绵长，之后，那“草草杯盘供笑语”（王安石诗）的场景一定会印入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