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更须“第二种忠诚”
朱蒂的文章《请勿卖弄历史文化的极端无知》(载《云南信息报》6月11日)是个批评。有批评好。这样,思想就活跃起来。报纸乃天下之公器,还是要“众声喧哗”,不要只有一种声音在回荡。
朱文称:“鼓吹国学、鼓吹文化保守主义,似乎更多是历史文化的极端无知者”,此话有一定的道理。譬如有人组织所谓“国学论坛”,我看他连什么叫“国学”的概念都不甚了了。当然,“鼓吹国学、鼓吹文化保守主义”的也不乏饱学之士,只有价值取向不同而已。
把“端午”和屈原捆绑是后来的事,朱文说得不错。即或如此,我以为在端午节说说屈原也不妨。说屈原,贴上“爱国主义”的标签自然是情理中事。屈原著有《离骚》,“离骚”也可释为“牢骚”,我在想,假如端午那天准许大大小小的“士”,发发牢骚见诸报端,然后,有关方面借此了解民意,“观厚薄、知得失”,这恐怕才体现屈原的真精神,也要比单纯的吃粽子、划龙舟、挂菖蒲、喝雄黄酒显得有意义。爱国主义有狭隘的、开放的;有盲目的、理性的之别。爱国主义尤其需要屈原式的“第二种忠诚”,那就是“从道不从君”。台湾诗人余光中谓:“蓝墨水的上游在汩罗江”,“蓝墨水”应该守住“汩罗江”的良知良能,只可惜眼下的不少“蓝墨水”似已变色。
还有“痛饮酒,熟读《离骚》,方得为真名士也”的原创权,的确不是王羲之,朱文指责有根有据。我记得,昔年闻一多先生在西南联大讲《楚辞》,就是以这句名言开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