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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穿过满面尘灰的长长过道,昏黄的,粲然的灯光摇曳,一张张与液晶摩擦的亢奋面孔被整齐地安排在横七竖八的格子里,恭敬地向网游致敬。那里面有魔鬼可以挑战心底驱逐的恐惧感,那里面有争战可以无休止地折腾血腥的快感,那里面有美女可以陪你烧完自卑还可以为你冲满,那里面就是离天堂一米,距地狱老远,你甭压抑,甭痛苦,甭纠缠,只要撕开面具释放,拎起战斧去砍,抱着美女去啃,躲在被窝数钱,就成了。所以,上到60下到满月,都被网游吸引。久,就成了瘾。
说到瘾,网游顶多算精神鸦片(甭跟我提“爱情也是”之类的屁话噢,那不过是李宗盛在《阴天》时替莫文蔚说的绵绵情话),但有批人却满喜欢玩真格的,比如去年跟侯宝林儿子似的谢东,比如今年的张元。这个北京杂种,吸着绿茶过滤的毒品,还摆出一副看上去很美的吊样儿,不被举报不被抓,才怪。在家里嚣张,同样犯法,连夫妻看a片都被抓,更何况吸毒呢!有人计算过,男人的高潮也就十几秒。吸毒却可以让你一下子爽半小时,当然诱人啦。可是想想你把自己下半辈子的n次高潮一次就搞定了,自然没什么好。短命呗!
像杰昆菲尼克斯的哥哥瑞夫菲尼克斯就是这么混过了自己的迷幻青春,作为格斯范桑特的御用男主角,在《我自己的爱达荷》中展示出的表演才华令老天都忌妒,所以在那一年的圣诞前夜取了他的性命,武器依旧选择了海洛因。就像影片中的景象,狂欢后,瑞夫菲尼克斯在强尼德普开的酒吧门口,重重摔在了地上,而此时基努里维斯也宿醉得不行。就这样,三个好朋友在第二天清晨就少了一个。毒瘾发作,无人能躲,归宿再落寞,怜悯也不值得。有几个,如指南针的罗琦,有几个如贾宏声,可以继续在声影的路子上闯。
瘾症张狂,被艺术搞的那群人谁能幸免。那个家里可以开眼镜店周蕙的远房表哥苏永康,那个“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色诱光良第一次的萧淑慎,那个跟张飞吴宗宪并称台湾三贱嘴成功挖掘小护士的胡瓜……一场反毒风暴彻底掀起了娱乐圈的底裤,那些光怪陆离的名利场,除了潜规则,还有放浪。很多寓所,很多会馆,很多封闭的盒子,也许是通向天上人间的隐秘暗格。
还记得大卫林奇的《穆赫兰道》中那死去冤婚的华丽前半生么,还记得贝佛利山庄不足为外人道的卑劣与龌龊么。对,是赤裸裸血淋淋的交易,也许只是一张轻薄的纸,却比圣旨都有力,左右你的命。兑换尊严是一个自我价值消解泯灭的过程,你痛快地抛弃了曾经坚定不移的纯洁,没有一丁点的留恋与怀念。狠心。偏执。极端。为了艺术,毁灭自己。因此,对于那些进入场地的困兽言,毒品不是情绪的放大器和催化剂,而是麻痹灵魂虚假生存的天梯。
还记得《老友记》中的钱德勒么,那哥们在生活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把迷蒙的眼神与疯癫的神经质带到戏里,混同了角色和自己,台词不过是表露的出口。但你能说毒品给他的演技加了分么?按这种逻辑,影帝影后们都是老毒物了。所以,毒品不是艺术的炮灰,人才是。偏偏很多被艺术搞的人不这么想,还总觉得毒品是象征,是表明心迹,是灵感助推器。然后,一个个死心塌地的,被抽干,被催毁。
如果说初出茅庐的小字辈不懂事,被毒品蛊惑人心误入歧途上了不归路。可那些功成名就的老江湖为啥还服服贴贴地着道呢?是光亮背后的阴损?是虚荣背后的空洞?是背叛背后的抓住?是绝望背后的欺哄?娱乐圈就像满神忽悠懵懂无知小女孩所说的无极,而毒品则是维系这假象的直通车,虽然清醒时得独自数着出卖的累累伤痕,但昙花一现的自慰还是割破了自我与他我。
个体的娱乐价值是通过作品浮出水面的,比如张元。《东宫西宫》《北京杂种》《回家过年》我爱你》《绿茶》《看上去很美》…然而私生活的颓迷最后还是毁掉了他的前程。路断的很难受,没有人能懂。我不是一个善于以私生活评断个人成就的长舌,相信张元的灵性。我也不是一个建立私生活与个人成就共生关系的短目,否定张元的定力。这跟导演的角色很像,你需要特立独行保持自我认同和对世界的偏执视角,然而在染缸中他还是放弃了抵抗,同流合污,同毒合吸,他把从众,媚俗,随大流都献给了世界上最恶心的败坏-毒品。刺破肌体直抵灵魂的玩意,毁,就这一辈子。男人的野心和欲望就像苍茫草原上疯长的野草,给点阳光给点风,就能很嚣张。张元们就是这样不断膨胀到破戒而不自持不自控的地步,陷落,跌落,坠落,垂落。用许三多的话,这叫无意义。这个时代的字典里可没有原谅。在灭顶的牢狱之苦后,张元的名字除了作品后面的列表就剩下一生背负污点的案底。
冬天。北京有鬼哭浪嚎的风,北京有颤栗崩塌的冰,北京还有被噬刻的灵魂与致命的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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