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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万岁

(2008-01-13 11: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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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空间

影评

爱情万岁

蔡明亮

李康生

百家讲坛

杨贵媚

娱乐

分类: 骨灰级影评

钥匙在门上,他犹疑了半晌,终于还是拔了。

偷窥她很久,为了什么?一个30岁的女人不再年轻,成熟的心性遮不住对抗生存的压力与考究的独身。她,是一个房屋中介,每天所有的工作可以等同于“电话+看房”,当然还有那一堆绕口令的推销辞令,累。

累的女人,往往会寻求某种解脱或者释放。于是,她走进一家快餐店,选了一个冷清的拐角,要了一杯青绿色的饮料,点了一根修长的香烟。烟雾,飘渺,心好像也变得轻了。(有位Y姓人士说,吸烟可以让女性保持体型,但看看杨贵媚,就知道是个反例。)

 

她的邻座阿荣,已经在那里释放好久了,烟碟里许多的战利品还在等着下一个弟兄。他,却有些心猿意马,瞥见孤零零的她,偶尔的眼神交错,总关情。所以,他尽可能平抚了姿态与仰角,只是有意无意地打量,微微扬起轻佻的嘴角。

小康偷拔了她的钥匙,进了浴室,对着巨大的镜子却认不清自己,手中的水果刀经过了若干次挣扎,终于还是触到了血管,也许就在割的前一秒。她和阿荣缠绕着回来了。小康捂住了鲜血溢出的手腕,消退了声音。只是隔壁的房间,灯亮了。待售的房间,很简单,没有铺陈,只有一张白绒毛垫和一张床。阿荣对着她,轻描淡写地弹着烟灰,勾勒着情绪。从缓缓地触碰,到拥抱,到接吻,到激情萌发,然后脱掉,接着是吱吱呀呀的响声。门虚掩着,小康在门口愣愣地呆了半晌,像一把按了消声器的枪。

 

爱情万岁

 

杨贵媚还是在不停地把“售楼”的红色广告牌摆满大街小巷,每天接着七七八八的问询电话,接待着默不作声的看房人……阿荣依旧闲逛,除了每天摆摊买些女士服装之外,就是拎一打铜板到电话亭,call她。无聊?是,很无聊。但是在经济萧条的世道,唯一能做的除了无可奈何,就是给自己找乐子,也许是没有希望的调子,但些许欢愉,谁会拒绝呢?

 

小康,买了一个西瓜,不熟,但很圆。(蔡明亮好像蛮喜欢西瓜的,天边一朵云,嗯)他来到她的房间,手捧着西瓜深深地亲,热热地吻,还有水果刀勾出了三个孔,然后学着保龄球地样子,助跑,加速,上道,一气呵成。然而,就在他捧着西瓜大口咀嚼时,门响了。他慌了,他怕,他不愿面对那个女人,所以躲在了阴暗的角落。结果,是阿荣。他也拿了她的钥匙,同样的游荡,他也恋上了那个房间那张床。就这样,两个男人终于还是见了面,阿荣似乎更加理直气壮,但是一声门响,给他们的恐惧划上了等号。分别躲藏,一起逃亡。因为谁都不愿意见到她,偷窥者有愧,偷情者自卑。

 

那个房间,似乎成了两个男人共同的按摩椅或避风港,他们开始交流,彼此熟识。一个心灵的寄住旅社,让他们靠的很近。一起吸烟,一起吃饭,一起进入彼此的生活空间。阿荣也会陪他去看纳骨塔(台语,骨灰盒),小康也会陪他练摊。而那女人还是不停地奔走在售楼的终端,挣扎地在这社会上活着。

回到那个房间,小康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箱子,翻出了好多女士的服装。他开始试穿,并对着镜子摇着群摆,想像着自己的女人模样。那吊带需要身材凹凸,所以他才会拼命做俯卧撑吧?踩着高跟鞋,学着她走路的模样,他究竟是真的陷落在性别错位的情景,还是自欺欺人地用穿戴表明,自己对她的向往,一种超越了偷窥的向往。是单纯的,还是病态的?是社会压的,还是自己想的?是追逐的,还是彷徨的?是索取的,还是付出的?是亲近的,还是疏远的?是对她的爱,还是对自己的恨?

 

小康躺在了那张酥软的床上,抚摸着自己,有些失落,有些哀伤。外面的警报声,或许是在给救火队员一个信号,但副作用是应和了他的节奏,助长了他的情绪。这时,门响了。阿荣和她回来了,他躲在了床下,上面在云雨,下面是自己。小康,是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了她,或者说他们。清晨,她离开了。阿荣还在睡。小康攀上床,在床边,默默地注视着阿荣熟睡的样子。不久,阿荣翻了个身,顺手就抱住了小康。他的眼神有些惊恐,有些错乱,有些慌忙,又有些享受。他鼓足勇气尝试着,亲吻了他的嘴角。良久,小康也离开了。没有言语,是决定,还是领悟,是爱屋及乌,还是转移了出口,是对纯洁的挥手,还是对突破的噤声。

 

她,走了很长一段路,弯弯曲曲地通向一个坟场。她,躲在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长椅上,哭泣。长达7分钟的眼泪流淌,杨贵媚把那个女人心中充盈的对社会、对自己的感伤诠释得很真实,彻骨的疼,一道硬伤。

 

《爱情万岁》是一部直白到粗糙、琐碎到闷骚、冲突到冷静、释放到病态的作品。说到爱,阿荣和她的关系,不过是借性点个火,燃烧彼此,相互取暖罢了。小康对她的守望,更像是一个自我假象,放注了太多的冥想在里面,有胆怯的纯洁,有割破的失望。想起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十诫》中那个“关于爱情的短篇”,蔡明亮似乎更愿意用自己的方式演绎这种没有台词的表白与信仰,坚持与受伤。至于,小康与阿荣,我相信他们有着当时社会背景下男性的互相体谅,但这种理解又似乎够不上断臂的倾向。所以,小康应该只是把对于她的爱转移到了他的胸膛,有点病态,有点扭曲,但这却真真切切地给了灵魂一个索道。毕竟,和鲜血铺张的死相比,这种解脱是散发拯救味道的一剂良药。

 

李康生的眼神里总布满了惶惑与失落,像时代的牺牲品和录音机,默默地见证台湾社会的动荡,小人物折射出变迁中的情感转弯,一种亚健康的力量,一种非主流的表张。这大概蔡明亮能够在游戏厅中单独把他挑出来的原因吧。是缘份,是天意,更是一种命运的选择。有时候,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够想到的,但是遇到了却让我们豁然开朗,对,就是那感觉,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印证后的快感,就是那个擦出火花的神灵。

 

恋上了那张床,那张让小康神往,给阿荣希望,替她疗伤的床,散发着无穷的魔力。在社会不再庇护个体,当情感把纯洁抛弃,任无力与灰色洗劫灵魂的时候,这床,这房间,这个家,就是天堂,这里有光,可以驱散你心中的暗疮,这里有热量,可以缓解冰冷与绝望,这里有你,可以让我获得存在的处方。

 

睡眠,有时候是放射状,有时候是包络线。男人睡着的时候,就像一个婴孩,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甜甜地呼吸,均匀。此时,女性的角色就会变得奇妙而复杂,她像恋人一样抱着他,却像母亲一样呵护。《爱情万岁》是穿插在我睡眠中的一场梦,它没有背景音乐,台词也少得可怜,却可以用纪实白描地线条,把三个人的裙带关系梳理得很有爆发力,浅浅的暗流总是冲击着平淡的叙事,你会慢慢地被那种压抑地情绪带到另一个场景,他们总在洗澡,总在泡,总在热气里把自己沉溺下去,不想,不问,不听,不看,只是化作一缕缕气泡。他们总在推销,她为生者安居,他为死者造房,他为两者成衣。他们总在假设,自己在对方心中的重量,总在那种虚无中寻找充实的借口,哪怕言语逻辑多么不可思议,他们还是愿意骗自己。

 

是啊,真实的怒放,谁不想?但是现实就是如此,你不是上帝就只能屈服在每一次奴性驯化的赛场。对,你可以赢得漂亮,但几率很小;你可以输得精光,但不至于死亡。你可以放弃尊严,因为生存的代价很昂贵;你可以追逐梦想,但要小心也许这是更大的名利场。在这样的世道,奢谈爱情的确显得那么不合时宜,不切实际。这里没有伊甸园,只有坟场,你得学会好好地把那些可以滋生罗曼蒂克的思想除根斩草,只留下一点点伤。记住,你曾经有过,你曾经相信过,管它是伤疤也好,胎记也好,反正在时间的水果刀前迟早会被剃掉。

 

《爱情万岁》也许只是假借三个人的口说一个道理,那是关于生活的道道儿,只是我不是哲学家,没那么高深的素养可以掰开揉碎如《百家讲坛》般的娱乐化布道。娱人娱己,你的生活态度好不严肃啊!呵,是啊,严肃,我们似乎更需要找个木牌,把能想到的价值观通通变成钉子,一根根地敲进去,然后大家各自晃着自己的牌牌招摇过市,碰个头彩,或者混了脸熟,划分个阶层,列个队,组个团,开个会,举个手,投个票,究竟看看什么才是主流,什么才是雷打不动,什么才是歇斯底里的坚决执行。电影的真实性,暴露了现实的虚伪与失衡,那熟悉的街景不需要注解,那群氓的行踪不需要好记性,每个人的启程与归途,都是逃避与面对的套路,偶尔的招数变化在于本性的挣扎,有的人软,有的人硬,有的人坚持,有的人放松。至于那一万岁的爱情,恐怕只有十几秒的集体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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