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次考验

    开春了，学校也开学了。师生陆续到校。我从寝室去食堂，或者在校园走过，经常看到有人指指点点，听到他们在说“新来的大学生”，感觉自己是个角色。

    学校没有为我排课。校长安排我去舟山中学听课一个月。我从初一（当时舟中还有初中部）听到高二毕业班，每一个年级段的语文课我都听过来，晚上还参加语文组的集体备课。老师们在讨论，我就帮他们改作文。一个月中，我帮他们批阅了无数的作文本。为了方便，校长在我抵达定海那天觉得住不起的舟山旅社，为我安排了一个房间。当时学校在城北建造新校区，基建办公室就设在舟山旅社，长租了三个房间。现在把其中一个留给了我。

    拿到第一笔工资后，我就买了水果，去看望恩人。她们对我的到来十分高兴。可惜后来她们的小旅社关门了，再也联系不上她们。我就去半露亭的一家定海文化总站开设的图书出租处借书，看到了被我惊为天人的图书管理员。我至今仍然记得她的名字。我曾经写过一篇《抚摸我温柔的温柔的眼睛》，详细回忆过与她的交往。这里就不再费墨了。

    听课结束，我回到港口普的学校。有一天，我寝室的们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士。我还没有上课呢，不认识任何学生。我以为她敲错门了。她说没有敲错，她就是专门来找我“聊聊”的。

    我这是生平第一次近距离与一个女孩在房间里这样面对面说话，非常紧张。她倒很镇静。记得她说是哪里哪里人，这个学期结束，她就要毕业了。问我去哪里工作好呢？留在舟山怎么样？还说你是大学生，我是中专生，希望你多教教我。我说我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呢？你是学财务会计的，我们专业不一样。

   结果她说了一句话，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她说：“你可以教我普通话啊，我觉得你普通话说得很好。”

   当时我的普通话，除了我自己，谁也听不懂。我想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借口啊。

   她每天晚上来我寝室。我发现已经有人对我表情丰富了。我不知道怎么办，真是又惊又喜。我还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准备。

    校长大概也听到了一些反映，也知道我的尴尬，有一天把我叫到办公室，问：“你愿意去普陀山吗？我们在那边有一个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