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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是一个梦想——唐朝晖《梦语者》阅读札记

(2012-05-31 14:02:27)
标签:

唐朝晖

梦语者

爱是一个

梦想

文化

分类: 我的随笔

(原载《中国图书商报》2012年7月24日书评版 

         

    近读唐朝晖的《梦语者》,我想到屠格涅夫的《爱之路》。我不是说这两部著作之间存在某种直接的联系,我是说,在人类思想史上,但凡倾注了苦乐心智的著述,都会使我们的内心充盈感动。

    去年八月,在青海,身着布衣唐装的唐朝晖坐在那里,我看到他诚挚淡定的微笑。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来自三湘大地的他,也是高原的孩子。在这个世间,因为可以识别,在微笑与文字中,哪怕夹杂一丝虚假,都会让人发现不洁。唐朝晖是那种初识瞬间就会产生信任感的人,他的气质里蕴涵清新泥土的特质。我并没有告诉唐朝晖,就从那一天开始,我将他视为亲爱的文学兄弟。为此,我亦开始暗暗期盼。

    半年后,唐朝晖把散发着油墨气息的《梦语者》递到我手上。

    用时半月余,我反复阅读了《梦语者》,我被这样的文字深深吸引:“‘我’的土地放牧着梦中幽幻的精灵。许多年后的今天,当我面对一幅画:黄昏的河,流过平原里有这唯一一株红枫树的河堤的第七天,我才知道,我们必须分离了。天空和大地依旧存在,我们必须分开握在一起的手。离开的那一天,是影子与分化的演示告别,是水火与梦的告别。——(《人生》)”

    由此,一部心灵之章的魂魄即被确立。

    严格地说,《梦语者》不是一部散文集,而是诗文集,其中的绝大部分篇什是散文诗。在开篇“古庄”一辑,面对人世分驰,他选择了回溯;然后,他找到了入口。掩卷之后,我思忖良久,关于古庄,这个地名一俟成为诗人倾心的意象,一切也就活了。唐朝晖很善于剪裁记忆中那些最凄美的片段,在充满敬畏的、有序的重组中,他实践着一个隐秘的心愿:他那么渴望唤醒什么,在看似一派岑寂里,他想说,古庄,我是你的儿子!我回来了,实际上,我的心须臾也未曾远离你的恩惠。

    在这里,诗人最深的心愿,实为最真的表达。

    拥有千年历史的古庄到底深藏着什么?以梦语者自视的诗人,在古庄巨大的缄默中,在某种必然的缺失里感觉刺痛。我们,都是一些远离故乡的人——与唐朝晖一样,每每重返故乡,我们总会发现流逝,即使一棵大树的倾倒,都会让我们无法释怀。好在,我们能够记录那些曾经激励过我们的东西,这就是复活。

    就是这样,因为唐朝晖的《梦语者》,我首先记住了美丽神秘的古庄。

    唐朝晖是一个懂得结构的诗人,在确立魂魄的另一面,是更多的不确定性。但是,这绝非怀疑,而是气象万千变化莫测。默读《梦语者》,在意境氤氲的深处,唐朝晖的形象似乎更接近一位手摇蒲扇的道家,他洞悉神秘,但不明说,这就是结构的高妙。当一部《梦语者》从“古庄”自然过渡到“心灵物语”,直至最后一辑“扑克牌”时,我恍然大悟,唐朝晖果然是一位布局谋篇高手,他不动声色,在“方块6:坐天”一节,他说:“我醒来,太阳光温和地铺满了地面。……我坐在地坪边的地上。……万物通体透明,没有一点杂念进入我的思维。我如一滴水,滴落在家的屋檐下,晒着和暖的太阳。新鲜的空气,蓝的天,平和的人。”你看,从古庄开始,他又回到了古庄,在劳作的父亲的身旁,他复活了童年。在此处,回溯的美丽与真实就像植物的叶子或穗子,在风中摇曳。

    阅读至此,我想到文学(诗歌)的悲怜,那种如枫叶一样鲜红,如父亲身影一样凝重的故园的山野,是如何使我们不能释怀?唐朝晖的《梦语者》,他的精细而含蓄的文字,那些渐渐走远的故人,那些渐渐模糊的逝人,那些渐渐老去的亲人,那些渐渐长大的后人;……是如何牵动他回望故园的目光?以梦语者命名,在异乡都市喧沸的人群与鳞次栉比的高楼之间,他沉淀后的所思已如秋水,依傍那片土地。可以说,《梦语者》是诗人唐朝晖以旗帜般的信仰与爱,奉献给故乡和父亲的家书,其间的乡愁深处行走着一个少年,那就是诗人自己,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挥去的往昔的天宇。

    是的,那就是爱,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毫无疑问,唐朝晖的孤独与悲怜,因为爱与梦想,使他走向了更深的孤独与悲怜。于是,在《梦语者》中,我们才发现,原来可以这样描述一个人的故乡。不错,如果你仅仅粗略地阅读一遍《梦语者》,如果你没有用心分析这部书的精神结构,你就有可能迷失。或者说,如果你不小心,你就有可能如初次阅读福克纳小说《喧哗与骚动》那样,陷入一个极深的迷惑。而这样的效果,恰恰说明了《梦语者》的价值。

    关于阅读,我的提示是,唐朝晖《梦语者》中的多数篇什,都是一个如今滞留异乡都市的诗人与一个乡间少年的生命对语;从“古庄”到“扑克牌”,大都如此。有时候,我们会说,假若一个人能够透过时间的缝隙觅见少年时代的光芒,那么这个人就是有福的。仅仅从这个意义上说,唐朝晖就是有福的,因为他是一个相信定数的诗人,他的《梦语者》,何尝不是敬奉给冥冥神定的赤子之言呢?

    “两个音符之间,歌者的嗓音跨过栅栏下的小溪,有一处低坎,有一小空白段。他说,非我是第二个我消失间突然出现的一个可以触摸的幻影。

    混沌的呈现和进入,对于我们和他本人都是一次冒险,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历程如果出现差错,神的一个眼色也是重要的,符码重新确立,混沌中的重要部位突出出来。非我出场,假如没有火苗在灰烬中复活,那么,风自会来清理这一残局。”

    这两节文字引自唐朝晖《梦语者》中的“结局”。这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结局,这是对某一生命过程或瞬间的认定,是接受,是对真实活过的理性的证明;这当然也是暗示,活着,爱着,因为一个梦想。

    在这个梦想延伸的部分,在那个叫视野的地方,是唐朝晖在《梦语者》这部心灵之章中留下的空白。我在想,《梦语者》的完成,象征着一个精神屋宇的完成。作为著述者,唐朝晖以梦幻般的文字建构了篇章,他给自己的故乡、亲人和走远的童年书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札,字里行间闪耀着可信的血色。我笃信,在“两个音符之间”,他就是那个歌者,他就是自己,他就是被古庄山水和土地养育的精灵。

    《梦语者》之于诗人唐朝晖,也是一个庄严的礼仪,他呈献了。

    合上《梦语者》,我感受到真实的欣喜。除了文学品质的追求,唐朝晖的写作没有留下任何别的印痕。哈代写《还乡》时如此,他因此预言了未来一些更有思想的人一定会出现在人类世界;屠格涅夫写《爱之路》时如此,他因此感悟到人间浩荡的自由实则源自人类不懈而勇敢的追寻;张承志写《心灵史》时如此,他因此一生拥有了信仰的沙沟,那个飘着奇异之雪的圣地;史铁生写《我与地坛》时如此,他因此获得了巨大的精神激励,同时感受到母亲的心,比一隅天地还要博大。写作者能够摒弃文学之外的杂质,我知道这有多么不易。

    或许,唐朝晖也意识到了,因为《梦语者》,他此生在任何时候回到故乡,都会拥有精神的钥匙,那个地方永远也不会拒绝他归来。他通过《梦语者》所深切怀念的一切就在那里,那不是等待,那是永恒不变的故园的守望。

    爱,总是需要一个故乡。

    或许,唐朝晖也意识到了,因为《梦语者》,他此生在任何时候回到故乡,都会拥有精神的钥匙,那个地方永远也不会拒绝他归来。他通过《梦语者》所深切怀念的一切就在那里,那不是等待,那是永恒不变的故园的守望。

    爱,总是需要一个故乡。

    需要一个人告诉外部世界,爱的族系,亦如根系。

    就像《梦语者》;就像两个音符之间的歌者,也就是唐朝晖自己。

 

        2012年5月31日夜,于北京南城

 

    ————

    唐朝晖:70后,湖南湘乡人,《青年文学》杂志执行主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主要著作有《一个人的工厂》、《心灵物语》、《梦语者》等。其中《一个人的工厂》获第四届全国冰心散文奖最佳散文集奖,入围第五届鲁迅文学奖二十部备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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