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文明情感教育文化 |
分类: 史论/随笔 |
满腹经纶一肚皮文史卡片摘了半书屋的辞书老编辑。一个是北京新锐,一个是上海顶真。一个要秋雨先生按照圣人的标准做人做文白璧无暇;一个要秋雨先生著书引述文史知识准确无误,类同工具辞书的条目释义。一个在北京谈“文革”叫忏悔,一个在上海既咬文又嚼字,挑毛找病。这样的待遇,唯真正的大家大腕才能享受,秋雨先生真的是很幸运哦。近十年来,中国文坛的文人如过江之鲫,又有谁享受过此种红遍中华的待遇?久坐聚光灯下,难免要被烤得流汗晕头晕灯。奉劝秋雨先生莫要太伤悲,莫要秋风秋雨愁煞人。其实,苦夏溽暑过后,秋风秋雨还真的是喜煞人也。
作为一个作壁上观的局外人,不能不说出这出文坛“角力”的一个奇特现象。从余杰那篇痛责余秋雨你为什么不忏悔的檄文,到金文明《石破天惊逗秋雨》的劲作,在批评余秋雨的同时,总是在文中埋下一丝希望余秋雨低头认错的引线,希望秋雨先生能公开承认错误,大家都有面子。秋雨先生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文化人,他明知这个引线的存在而没有去拔这根引线,结果招致的是更多地批评,讲他“死不认错”,斥他“死不改悔”。这其实构成了对秋雨先生第三个方面的批判与批评,这便被引申为道德与人品的缺陷或缺失。而这种离开正常文学批评轨道的道德的审判,才是最具杀伤力和破坏力的一种批判。离开原点最远,离事实的本质也就最远。等大多数人连实情都搞不明白时,众口铄金的效果便开始出现。在现代意义上的人文主义远没有普及的当代中国,传统道德的张力和魔法至今依然高高在上。这一点,大智若秋雨先生者,想必洞若观火。本来,秋雨先生的文章与其他同类同体文章的性质并无两样,亦不过是一种自我观察、自我思考、自我抒发、自我感悟之类的自主作文,不是当代《圣经》,也不是法律法规,红头文件。文章是好是坏,读者心中自有公论。苛求于大家名腕,恨不得让其文字字珠玑,心情自然很好。但人非圣贤,岂能无误?纵是圣贤,也有是非,求金足赤,求人完人,否则则扯上别的什么事儿,把你拉上道德法庭,杖击百二,让你屁滚尿流。如此一来,秋雨先生只能封笔了。写大文章生大气,写中文章生中气,写小文章生小气,不写文章不生气。这又何啻不是一种“突围”!
余秋雨在中国知识分子中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自打从上海戏剧学院院长的位置退下后,几乎不参加任何会议,连手机也没有(不是买不起)。自称是“全国拥有最多个人可控时间的人”,被称为是“公共知识分子”。八年来对他的反复鞭挞是文化类报刊的重头戏,用秋雨先生自己的话说,“开骂的阵地是传媒,被打击的是个体文人”。不论批评叫骂还是谴责鞭挞,这众多的文章都是在文学批评的名义下进行的。排除掉炒作名人引发的媒体自身的利益效应(发行量上升,广告量增加)不谈,单是挑战权威向名人叫板骂明星成名人的个体利益效应,近十年来成全了多少无名之辈?炒明星不像炒股票,没有风险回报又高,大家伙一窝蜂抢着上,争着发,你讲三分他便讲七分甚至编到八分九分,你描蓝他抹黑谁越能把一个余秋雨整个儿抹黑便越能叫座。以致文学批评离文学越来越远,离污水越来越近。媒体在文学批评中的“保持中立,客观公正,不偏不倚”这些媒体操守被一脚踢远,越是危言耸听越是有媒体敢抢争先,今天发一条“余秋雨认错道歉”,明天又来一条“余秋雨并没有认错拒绝道歉。”名人成了专为媒体救版救刊跑龙套的大活宝,读者成了被媒体玩弄于股掌的爬竿猴子。对此,余秋雨先生有话要说,对“那些批判我的文化报刊提出七项质询”,从阵地战中“突围”,从媒体的围追堵截中“突围”。
突围是一种生存方式。封笔也是一种生存方式。长久的曝烤于聚光灯下,毕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秋雨先生,您退出文坛,隐身于冷僻之地,去舔疗自己的伤口吧,您有权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这文章,咱不写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