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晒谷场的一角,十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围坐在一起玩游戏,一位看守稻谷的大妈在旁边乐呵呵地笑着。
若大的晒谷场位于村子中间,足有两千多平方米,将细长的乡村一分为二,形成了人们口中的“前村”与“后村”。此时,晒谷场中央正平铺着一大片黄灿灿的稻谷,而旁边是堆积如山的尚未脱粒的稻穗。
晒谷场其实就是一片平整的黄土地。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人将表面的一层薄土轻轻地刨开,浇上水,再均匀地撒一些稻草灰,然后用大大的石磙在上面反复地碾压,直至光滑如镜方可。
晒谷场的南边有一个红砖黑瓦的粮仓,是村里最现代的建筑,与附近土坯草顶的猪圈、牛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北边是一户条件尚可的人家,是旧式青砖青瓦空心墙的老屋,新建的厨房也是土坯草顶的。
晒谷场的东西两边都是杂树与野草。杂树的叶子开始泛黄,有的正在随风飘落。树枝上栖着许多麻雀,叽叽喳喳声一片,不知在谈论什么。稍不留神,它们会俯冲下来,偷吃正在晒着太阳的稻谷。野草从心中抽出细长的茎干,然后在上面挂满黄的、蓝的、紫的小花。几只鸡崽正在草丛里觅食,贼头贼脑的,也是咕噪个不停。
走出杂树林,便是村里的稻田,收割后的田里留着整齐的稻桩,还未收割的田里正泛着金黄色的波浪。其中的一块田里,有几十个头戴草帽、手挥锯齿刀的乡亲正在收割稻谷。沉甸甸的稻穗眨眼间就被放倒了,整齐地铺在稻桩上。另一块田里,割下的稻穗已经晒干了,被粗粗的草绕子结实地捆了起来。几位年轻力壮的乡亲用颤悠悠的尖担把稻捆掮起,然后一对一对地挑向晒谷场。而在通往晒谷场的小路上,留下了他们深沉的脚印和悠扬动听的号子。
哥哥姐姐还没有放学,孩子们还在继续着他们的游戏——“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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