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
每当天气转暖、光着脚丫可以下水的时候,我就会偷偷地跑到村口的小溪边戏水。那里的水很清,流速也很快,常常撞击在溪边的岩石上,溅起朵朵美丽的浪花。
我喜欢选择一块光滑平整的岩石坐下,然后脱去鞋子,用双脚击打潺潺的流水。或者,俯下身子,伸手捉那些栖息在岩石边的小虾。回来后养在盛满清水的玻璃瓶中,静静地观赏,看它们在水中自由的样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溪里忽然有了又红又大的龙虾。村里人管它叫海虾,据说是从大海里爬上来的。我没有拷证过,不好多说,只是觉得,两种生存环境好象是截然不同的。后来,又有了一种说法,说是70年前**人为了破坏中国的水田而带来的一种细菌。因为,龙虾善于在田埂上挖洞,然后将田里贮存的水放干。如此,那些嗷嗷待哺的庄稼便会因为缺水而枯竭、干死。
粮食减产了,在那个苦难的日子里,几亿中国人吃什么?想想,是多么地恶毒,又是多么地恐怖啊!但如果真是这样,等我将这篇文章写完,那些**人一定会气疯的。当然,是指几十年前的那些**人。因为,毕竟现在中日关系有了一定的发展,有了一定的改善,前景还是比较光明的。我不想因为我的文字,而伤及现在的**人,伤及中日之间一衣带水的关系。
起初,我们小孩子只是把龙虾捉来玩游戏。象对待螃蟹那样,把它放在平坦的土地上,看它慢慢地爬行,一幅没有脾气的样子。然而,这只是假象。倘若你用一根小草作武器向它进攻,它便会立即扬起两个大钳子,威风凛凛的样子,颇似“小人书”(连环画)里的三国大将——张飞。
那时候,村里几乎没有人家烧龙虾吃。因为,大人们说烧龙虾要耗费很多食油。在那个年代,中国刚解放不久,又历经了十年*****的浩劫,社会生产力极低,各种生活必需品也非常短缺,而政府每月供应的计划食油更是少的可怜。所以,也就没有人家愿意烧龙虾吃了。至多,也就是一些小孩子,把捉来的一两个大龙虾放到火膛里烤熟了吃。当然,那味道是很香的。
后来,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又后来,我背负行囊,离开家乡,去了西安。
再后来,我的家乡修起了一条条宽阔的马路,建起了一幢幢高楼与厂房。
1995年7月,我回到了南京,正好是夏天。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大街小巷,城市乡村,家家户户都在吃龙虾。不管大的、小的,成年的、未成年的,统统在辣椒或辣酱的烹饪下,红彤彤,香喷喷。我居住的镇上也开了许多龙虾馆,每到这个季节便是客满为患。其中,最有名气的要属那挂牌“盱眙龙虾”的馆子了。后来,从内情人那里得知,所谓的“盱眙龙虾”,多数是南京本地或者是鄱阳湖、洞庭湖的冒牌产品。
据说,南京每天有4万多个臣民奔赴在野外捕捉龙虾,又有近2千多个小商贩往来于城市乡村之间贩运龙虾,南京的龙虾馆更是数以百计。你看,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龙虾,解决了多少就业问题,创造了多少经济效益,又带来了多少社会效益。你说,当初的那些日本人,如果现在还活着,看到这种情况,他们能不气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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