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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泻私愤
满怀怨恨地归去来兮,对政治前途的期望与失望,使阮大铖开始对东林尤其是左光斗,产生直接的私人恩怨。
左、阮二人,不仅同是桐城邑人。左、阮二氏,亦是地方世代姻亲。左光斗与阮大铖,本来也因此关系紧密。但出于政治斗争的需要,左光斗最终放弃亲友之情,认同东林人对阮大铖的抛弃。所以,阮大铖最初的怨气,便发向了左光斗的身上。
《明史》记载:“大中掌吏科,大铖愤甚,私谓所亲曰:‘我犹善归,未知左氏何如耳’……”
与亲友议起京城时事,阮大铖的此番忿恨之言,不仅直接表明了自己与左光斗之间恩怨已生,也隐含了阮大铖对左光斗事实作为,以及在政治斗争中孤注一掷行为方式的不赞成。
崇祯四年诸党派之间的决斗,左、阮的形势判断肯定是绝然相异的。阮大铖的基本判断,就是无论哪一方都胜负难测。所以,他“每进谒(魏忠贤),辄厚贿忠贤阍人,还其刺”。谒见魏忠贤后随即行贿给魏的门人,要回名片,为的就量不留把柄。阮在几次得官后,又都毅然辞去,同样是出于相同的政治形势判断,不过深地卷入哪一派系。连形势都还无法看清,此时的阮大铖,对左光斗只有怨语,谈不上事实上的政治攻击。
东林与魏氏之间的斗争,后来以东林的惨败告结,左光斗诸人果然狱死。东林一派如此不堪一击,魏忠贤如此风光胜出,应该也是大大出乎阮大铖及常人的判断。但阮大铖的此类泄愤之语,在东林再次得势后进入“逆案”的罪证,是很难成立的。
顾诚在《南明史》中有相关较为公允的评点:平心而论,东林—复社人士门户之见极深,他们把阮大铖打成逆案很难自圆其说,比如说他谒见魏忠贤后随即行贿给魏的门子赎出名刺,就是莫须有的罪状;说他在魏忠贤得势之时即辞职还家是早已看出魏忠贤必定垮台,更站不住脚。阮大铖在魏忠贤垮台之后还看不清政局的走向,怎么能说他在天启年间就预知朱由校会短命、崇祯帝将即位?总之,“阴行赞导”的罪名难以成立。阮大铖触霉头是在崇祯初出于投机得罪了东林党人。
阮大铖之所以名列“逆案”,真正原因是其后来出言不逊,处事失算,刺激东林人的痛处,彻底得罪了东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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