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儿,稍稍大一点点的事是要记一记这盆鼓槌,养了6年,总算开出了头水花,欣喜!
还记得买它那会儿市面上才刚刚吹起斛风,那会儿的家养石斛基本都还是原桩,卖得也少,不想,才年把时间,石斛的市面就被拉了起来,卖家们甚至还玩出了捆桩,也就是在非原桩上用线捆扎起培育出的石斛,还做出五花八门的造型,可是这样一来,不仅姿态假了,也更不好养活了,所以也就没再买过。
不过这些年,我这原桩虽说是活着,却活得不好,原因大概是之前的家楼高风燥,不适合石斛生长。后来,挪了窝,离开了那间风啸之屋,人家这才愿意飞花来报。
改翻川濑先生,翻到敦盛草和熊谷草,于是听川濑先生讲了敦盛的故事。
可惜现在,我不像以前那么喜欢肉肉了,不过这盆肉魁还是很有份量,来家这么久,养出了感情,就算不说这些,单单看人家这努力生长、努力开花的样子,还是得好好拉扯,不可嫌弃。
真是翻不够的镇魂由美,感觉在她小小的篇章里无论翻到哪里都是她的爱土之心。
靠土而生的人,被土滋养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会洋溢出泥土的微笑,土笑真是好看。
而耕食人的美好就像竹笋、荷叶和草花的美好。
改翻川濑先生,翻到敦盛草和熊谷草,于是听川濑先生讲了敦盛的故事。
故事说:
一之谷之战,在打先锋的源式阵营中的直实,把骑着马投奔向海边战船的平家武士叫了回来。在岸边,直实将返回的武士击落下马。当直实抓着武士的脖子掀开他的头盔时,发现他“看着还只有十六七岁,相貌英俊,画着淡妆染黑了牙”。他就是敦盛。直实也有和敦盛年龄相仿的儿子,觉得杀了他“太可怜”了,想放了他。但当他看到自己一方聚集的武士,想到“即使我放了他,其他人也会杀了他”。于是,直实断了放走敦盛的念头,含泪砍下了敦盛的首级。
直实悲痛万分,他在给敦盛的父亲经盛的书信中说:“深感悲痛和遗憾”,并讲述了自己落发出家以祭奠亡灵的决心。后来将两人的传说创作成能剧的是世阿弥,剧中,在剃度后法号莲生法师的直实面前,敦盛的亡灵显现。还未成佛的敦盛,虽然被直实所杀,但面对一心念佛的法师,怨恨烟消云散。他留下“你不是仇人,是可以往生极乐世界的人了,请祭奠我吧”便消失而去。
敦盛与直实的传说是深受日本人喜爱的故事。他们二人,一个是年轻武士,一个是老将。或者更进一步说,犹如将贵族子弟的文雅与粗犷诚实的关东男子相较,对照鲜明。之所以这么受人喜爱,我想最主要的,还是直实的那种不想失去对方,却又不得不让对方死去的深深悲痛完全揪住了人们的心。那是超越时代的情感。比如,太平洋战争带来的重重悲剧。在这样的悲剧之后,人们如何才能抚平身心的创伤呢?于是,《平家物语》出现,能乐上演,将年年盛开的花草命名为敦盛草和熊谷草。这不仅仅是为了纪念敦盛和直实,也是为了供奉与二人抱有同样不幸含恨而死的无数亡灵。
折口信夫说:文学是镇魂之诗。我认为,花也有镇魂的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