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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古玩

(2007-12-08 17:5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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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感悟

带着儿子就那样在喜洲的老街里漫无目的的拍那些旧房子、老水井
老去的墙在阳光下像时间的影子
那些失去的日子轻轻漫过屋顶的枯草
洒上一层很怀旧的美感
零星的古玩店散落在巷子里仿佛一口钟
静静的数着每分每秒
时间的纪录比起岁月淡然无痕的经过显得渺小而苍凉
停在历史里成了飘泊的胡须
逐渐变得花白
可新的生命会生出来
一代又一代的离过去越来越远
那个之前跟我们打过招呼说你好的老人等回来的时候坐在他家的门口晒太阳
叫我们到他家里煮饭吃
我跟儿子高兴的挤进进他的家里
他的家就是一个过道
睡的地方小得像蚂蚁洞
没有开灯
黑黑的被子在冬天里有一层油光透出来
卷在床板上
像寂寞的老鼠
在黑洞里啃着米
天井边上拴着一只猫
水槽里是一堆没有洗的碗
火炉里没有火
老人打开橱柜拿出碗底吃剩的一小团木瓜递给我
已经快干了
不知道为什么放进嘴里心也跟着酸起来
他解开小猫说送给儿子带回家
我小心的拒绝了
儿女都不在他身边
那应该是他的伴吧
我寻问他平时怎么生活
他淡淡的说卖点小古玩
今天冷就没开门
我走到过道里要求去看他的宝贝
他先递给我一个相机
问我行不行?
说是一个游人给他的
很旧很轻的一个盒子
我不知道这个盒子要怎么才能再拍出照片来
老人却很珍惜的收着
一层一层包在报纸里
我开始一件一件的让他把柜子里的小玩意拿给我看
其实我不懂古玩
也许懂的只是他生意非常不好
上面都已积满了灰
跟他的小屋、跟他的晚年生活一样
沉封而不被惊动
他把我选好的小玩意包起来
放下几百块钱轻轻的离开了老人的家
回到昆明妈妈说全是假的
大理人的话你都能相信
其实我并不是没有常识跟戒备
但我还是很高兴自己在不懂古玩的时候跟这样的一个老人买了这样的一堆古玩
只是简单的以为
在这世界上有时候真真假假它可以无足轻重
只要我觉得它们是真的
就会当它们是最真的礼物
学着老人一样
把它们包在旧报纸里
特别珍惜的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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