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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文学》2021年第二期头题发组诗《时光在这里硬不起来》

(2021-06-29 20:44:22)
标签:

《石油文学》

头题

组诗

分类: 原创诗歌
《石油文学》2021年第二期头题发组诗《时光在这里硬不起来》
封面
《石油文学》2021年第二期头题发组诗《时光在这里硬不起来》
目录
《石油文学》2021年第二期头题发组诗《时光在这里硬不起来》
创作谈


             时光在这里硬不起来(组诗)

    。郭志凌

 

时光在这里硬不起来

 

在戈壁。你躲不开梭梭和红柳

躲不开推着风,一路向西的砂粒和石子

它们花期很长,到我,经历了四代

 

西风凛冽。与之相比的时光

就变得异常柔软

它会让你动不动就淌下眼泪

感慨多么无助啊!你甚至都不敢

独自发出声响

 

一万年、一亿年,都不够漫长

看见两只相拥而薨的恐龙,嵌在岩石里

就仿佛有一根隐秘的丝线,动一动

就能让你心乱如麻

 

在西北,在石西或者更远的地方

几乎没多少人与时光较真

他们被石油浸染的部位,时不时就会泛出

钢铁的光泽。他们使用风的语速、雷的声带

即使相隔几千里,你们认识了,就不会忘记

你们相爱了,就不会分离

——也许青春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就悄然离开;也许生命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就黯然消失

 

戈壁,一只沙狐与我们相遇

 

就像摊开的手,怎么都接不住雪花

接不住你执拗的目光

 

百重井区。风堆砌的沙丘

困住我们行进的时间。甚至有时候

觉得指针是被你塞进的目光,别住了

那目光,让我想得很多——

忍不住饥饿的手,战战兢兢,伸进火中取栗

 

我们只隔着五米的距离

就像隔着一个世界。相互在防备中产生信任

又相互在信任中保持警戒

遍翻车内,都找不到能吃的东西。你的目光

就缠在我们手上,不忍拨开,又不敢直视

偌大的戈壁,除了沙粒就是砾石。稀疏的梭梭

支撑不了你轻盈的步履

极目望去,一只沙鼠都不见踪影。留下的洞穴

也张着口,在朝谁乞讨

 

——离开你的瞬间,我们羞愧难当

哪怕一小块冻硬的干馕,都会让你期待的目光

一直把我们搀扶,慢慢送出困境

 

初春:古海湿地

 

没候到鸟,也没等到冰融

最早见到的建筑工,只能是另一道风景

 

成堆的木头,工艺过的木料

码放的很整齐。积雪沿着迎宾路恣意流淌

秃顶的人造山丘,绿起来,是期待的一部分

这片湿地如果再大一些

就可以把克拉玛依缤纷的倒影,全画幅地

展示出来。那些南方迁徙的鸟

美人脸颊不可或缺的雀斑,值得一座新兴的城市

耐心等待——

一张图纸让我窥见了这些防腐木的用途

几座亭台,几道亭廊……

对见惯了钢铁和石油的

城市,绿荫和涟漪,并不是奢侈的需求

 

这座城市的人,也是从各地迁徙过来的

他们一生都在忙碌,他们见过最多的风景

就是戈壁和荒原

是该留一个时间的驿站,让那些

时间并不富裕的人,有一处盘算

人生的观景台——

 

忍不住就被一段老旋律绊倒

 

夜色最美的地方在哪?我不能确定

从小到大,我都会,被一段熟悉的老旋律

轻轻松松地绊倒

 

克拉玛依。芯片一样顽固地

植入我的大脑。哪怕在人潮汹涌的大都会

哪怕在空旷无垠的戈壁滩

一首想忘都忘不掉的歌,会让你情不自禁

像一枚摇曳着青春的铜环,穿在

爱情发烫的嘴唇。夜光从草尖上开始溢出

在眼睛里,迅速泛滥

一切美好的画面,其实就源自于一首歌

像砥砺的人生,愈老弥坚

 

如果再有人问我:夜色最美的地方在哪?

我绝不会犹豫!如果一个人、一个地方或一件事

被你惦记着,念念不忘,是幸福的

如果一首歌,不离不弃地陪伴我一生

我会幸福的要死——

 

从克拉玛依到可克达拉

 

油田长大的孩子

离戈壁很近,离草原很远

 

一直都没去过可克达拉,是不是很丢人

这近乎是个秘密,我从不跟人说

因为一部电影和一首歌,我和文学结缘

我笔下,走过很多地方,总会在一个地方停留

几十年了,不敢碰触这四个带着音符的字

我怕写不好,玷污了这片土地

我怕把握不住,惊扰了夜晚的宁静

我怕我学会的第一首歌,哽咽着,把词忘记

 

可克达拉!克拉玛依!

都是四个字,都有一首歌

它们和我,有说不出的缘分

一个是小夜曲,一个是大风歌

一个依着伊犁河谷,一个傍着青克斯山脉

无需杜撰,《草原之夜》就是最好的简介

我愿意让情感,长时间,停留在那个纯朴的年代

做干净的人,写干净的诗

 

新疆哺育的孩子

身上过多的石油味道,掩盖不了草原的情愫

从克拉玛依到可克达拉,就如同走亲戚

那么多年没见,心里像揣着一只兔子

捂不住,就要跳出——

 

半夜下了场雨

 

喊着号令,几只雁,从头顶序列走过

不远处就是机场、火车站

最近的,是我;正给透不过气的菜地

松土——

 

60岁的克拉玛依。离戈壁越来越远

想去那里走走,都要借助汽车

在油田行驶,想躲过柏油路,让速度慢下来

谈何容易。就像我们抬头

辨认这几只雁,来自西伯利亚

还是来自南方?

 

风。捎带播下红柳、白杨和大叶榆

把记忆的篱笆,扒开一个豁口

这打小就陪伴我的伙伴,不声不响地

找到这里。让它们起身离开

我找不到借口

 

——雁走过的路,开出大朵大朵云彩

半夜下了场雨。西北最难养的梨树

把捏了好久的拳头,终于松开

同时,也把有关克拉玛依变迁和春天提前

到来的秘密,彻底公开……

 

克拉玛依机场

 

许是朝地下掘进的太久

克拉玛依,尝试着向上拓展

 

公路、铁路,迈开兜风的双腿

强健有力,正直壮年。这座西北偏北的

油城,不再闭塞,不再遥远

不再让一封家信,在路上颠簸、辗转

 

——如果一排大雁,让你引颈

你一定在思念南方。大雁喊着相同的号音

好像在替时光着急,替岁月催促

让一座城市拥有翅膀,飞起来,也不是难事

几十年都在琢磨一件事,把它变成现实

会不会有人吃惊

 

克拉玛依。竖着写,就是一棵戈壁梧桐

国航、南航、海航……抢着栖身

穿越大漠和戈壁的人,在云山矗立的天空

一定走得格外轻松

 

克拉玛依火车站

 

20世纪初期。内地网友好奇新疆

在一首歌曲里,邂逅克拉玛依

她软软的吴侬语,把我这个硬气的西北人问懵;

你们上班和上学乘马车还是骑骆驼

心疼你们的公路,会车都能刮掉漆面

是否?飞机嘛,就不要想了。那么多高山

能铺铁轨,骆驼就能上树

 

——10年后。她的疑惑落到克拉玛依

宽敞的停机坪。被迎宾路熙攘的八车道

惊得舌头发硬

她没看见戈壁,没看见沙漠,没看见荒芜

雪白的连衣裙,一尘不染。南方娇艳的花

在裙摆上,大口呼吸

 

——走时,我带她乘坐城际列车

一排排着红装的石油人,在有序通过安检

我告诉她,这些人在100公里外的玛湖油田上班

早出晚归,胜似闲庭散步

她红着脸:那!那!那马和骆驼呢?

它们又去了哪里?我笑笑,点开手机

指给她草原和湖泊。你问的马和骆驼

从来就没来过这。它们还在反刍你10年前的问题

已经咀嚼得,失去了味觉

 

 

睁眼闭眼都是你

 

睁眼闭眼都是你

塞不下,塞不下了。胀涩的眼,浮肿的脸

这样的面孔回去,会不会有人心疼

 

是树叶拽着风不撒手,秋天才落的

是话匣夹住酒不卸劲,眼泪才稠的

眼珠转一转,藏不住的脚趾,跟着就动了

路就机敏地跟过来。被泪水烘干的两个字

把憔悴,备份到未来的硬盘里

醉酒的人,说的都是真话

被风吹落的季节,才有黄叶落下

两个字,不用猜测。不怕后面

有多少絮叨的日子,拽着衣袖纠缠不休

 

故乡啊故乡。一样的土,一样的天

不一样的快乐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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