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一个男人

 

你说：放假的时候咱俩去湖边走走

我说好！等闲下来一定陪你

 

看你开心的样子，我鼻子里发酸

不知道哪一天，我才能给自己放个假

别再把自己累得，像一部快散架的车

 

——你知道我是一个男人

肩膀上扛着一座隐形的山

为了支撑生命的尊严和生活的荣耀

我不能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我怕有一天支持不住，坍塌下来的山

会把我们的幸福，彻底掩埋……

  

       榕树盆景

 

请允许我高过你

这不是广州，没有林荫道

几只高傲的山羊，永远守着嘴边的几把麦穗

 

看见你，我就想起灯红酒绿的羊城

不知道几十年累积的雨水

有没有把繁华的色彩冲淡

 

北方贫瘠，南方富裕。北方距南方很远

不像在地图上，一把尺子就能量到

儿子在东莞上学，熟悉并习惯了那里的生活

主动打来的电话，赶不上榕树新窜的叶子

我就是沉不住气，每次殷勤地给榕树浇水

就像提醒榕树下的人，想起要拨一个电话

 

因为儿子，我才把属于广州的树种

移到家里。看着它，就像远远望见儿子

躲避连绵的阴雨，匆匆跑在榕树下面

 

        一杯牛奶

 

一杯牛奶透出草原的气息

一头借着杯沿说话的牛犊，嘴角溢出

白色的乳液。一阵相识的风，送来草籽

花蕾和潮湿的牛粪。风把一个人的幸福

挂在繁茂的草尖上——

 

一杯结着奶皮的牛奶

陪我度过孤独的周末。草原我带不回来

牛羊我带不回来，就连一匹退役的马

（像一个真正的思想者），我也带不回来

空旷的草原啊！你的牛羊和骏马，你的雪山

和松柏，你的草甸和爱情的摇篮

让我浑然不知，重新回到了繁华的城市

 

一杯被我饮尽的纯牛奶

知道草原的奥秘，她的博大情怀

是一座山凝聚的力量，她质朴的笑靥

像一朵山花，看着匍匐在草丛的蚂蚁

并不因为渺小，而收敛一贯的热情 

 

       晨光浮现

 

今儿早起了。晨光沿着没有合拢的窗帘

侧身进来。空气真好

倚在窗沿下的麻雀放声朗诵

天上的蓝，像新涂的颜色，等着慢慢阴干

前面的楼站的笔直，恰好挡住

我要经过的路。让目光在城市里

直行，比上下困难许多

 

新的一天开始了。

昨天开讲的故事，今天是否需要延续

就好像人生开了头，不得不

振作精神，处理好结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