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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雨《秋水蔚蓝》序

(2011-05-10 00:26:17)
标签:

新诗

现代诗

旧体诗

沈天鸿

文化

分类: 文学评论
                 晓雨《秋水蔚蓝》序

 

 

                                 沈天鸿 

 

 

 

 

    就诗歌而言,现在当然是新诗的时代,但是,旧体诗也依然并存,表现出不竭的艺术生命力,虽然它不大可能再拥有唐诗宋词那样的辉煌时代,但不亚于古人甚至有所超越的作品,仍然在出现。只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就是写新诗的诗人们与写旧体诗词的诗人们大多相轻。新诗旧体诗都是诗,互相瞧不起既奇怪又不正常。

    我一直认为,汉语新诗是以汉语写成的,写汉语新诗所必需的汉语的深厚功力,主要是从中国古典文学尤其是中国古典诗词中获得。五千年中华文明铸造而成的汉语\汉字的精湛表现力,与其表达的奥妙,都集中体现在中国古典文学尤其是中国古典诗词之中。从仅有近百年历史的中国新文学亦即白话文作品中虽然也可以得到一些,但是如果仅仅以白话文作品为营养来源,而又不是写小说是在写文学最高形式的诗,那么肯定是会营养不良的。所以,写新诗的应该有深厚的中国古典文学修养与功力,虽然不一定要会写旧体诗。写旧体诗的自然最好也能对新诗有欣赏能力和鉴别力。

    新诗与旧体诗之间是不是“隔”?当然存在着隔。但这个隔主要是哲学性质,即现代哲学和中国古典哲学的不同造成的,而不是文言和白话的不同造成的——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这就是文言文时代的中国诗词,却基本摆脱了文言文的语法,也就是说,中国古典诗词的语法和现在的新诗的语法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应该是因为中国古代诗词基本取消了古代汉语中的虚词而造成的——语法是什么?可以说,语法就是虚词。虚词的特定用法,形成了特定的语法。中国古代诗词基本取消了古代汉语中之乎者也等等虚词,其句法和现在的新诗的句法就没有什么差别了。文言文的散文因为遵守古代汉语语法,它和白话文的散文在语法上就隔得厉害了。新诗与旧体诗语法上不隔,仅仅是哲学思想性质的隔,相对来说就比较容易被打通,何况它们都是诗,本质是一致的,不存在排异性。

    只是从实践看,真正能打通这二者的(以写出的新诗和旧体诗词都达到相当高层次为打通的标准),在当代中国诗坛鲜有其人。那么,打通这二者还是很难的吧。但是,不论在何领域,如果要想取得和终于取得杰出成就,首先要面对并且要完成的一个巨大的任务,就是“通古今之变”。

    晓雨是初步打通这二者的诗人之一,虽然还不能说她已经完成“通古今之变”。

    晓雨是先旧体诗而后兼写新诗的。我在给她的旧体诗词集《秋水里的火焰》所写的序里指出,她的旧体诗突出的艺术特色主要是——

    1. 注重构造意境,并且有她的构造意境的重要方法:建立起所写自然物象的空间关系,或对比,或深层变化,并且在这同时让它们相互联系、作用,既形成又处于这个相互联系、作用的结构之中。 从建立所写自然物象的空间关系入手来构造意境我以为是抓住了根本的——意境中境是依托,而境的性质就是空间。空间自身不能形成关系,必须借助于存在于其中的物才构成并显示出空间关系。自然中是这样,诗词中也是这样。所以,懂得并会运用这一构造意境的方法,是深得诗之三昧的结果与表现。而善不善于从建立所写自然物象的空间关系入手来构造一个具有美学意味的空间从而获得意境,则可以看成是功力如何的一个衡量标准。

    2. 具有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味外之味,富有韵外之致,是晓雨诗词的一个突出特色。这特色使她的诗词的确是诗,而不是合乎格律的分行文字,同时,也使她的作品有了较强的艺术感染力和可读性。 

    3. 诗词,浑然不可句摘是一种美,奇峭而多可句摘,也是一种美,甚至可能更令读者喜爱。善于以浑厚为整体气势,以奇峭之句点缀其表而不破坏浑厚,并且奇峭得自然,是晓雨诗词的又一艺术特色。

    4. 是其所是,但又是其所不是,从而是其所是,这是诗词创作的奥秘。从这本书里的作品看,晓雨对此是有领悟的,并且有把这体现于作品的能力。 

    在那篇序中我对此有比较详细的论证,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阅,这儿从略。这些艺术特色,仍然体现于这本集子所收的诗词作品。

    阅读这本集子中的新诗,我发觉我对晓雨旧体诗的评论,尤其是上述我指出的4点艺术特色,几乎可以原封不动用做对她的新诗的评论。而“是其所是,但又是其所不是,从而是其所是”,更是她打通二者的不二法门——它是旧体诗创作的奥秘,也是新诗创作的奥秘,一句话,它是诗歌成为诗歌也是一切艺术之所以成为艺术的关键所在。

    或者因为新诗的自由体没有字数限制,“是其所是,但又是其所不是,从而是其所是”在晓雨的每一首新诗中,表现得比在她的旧体诗中更淋漓尽致,她的新诗也因此也更富有言外之意。例如《咖啡》:

 

 

   黑的咖啡,白的伴侣。这组合\ 意味着世间\ 许多事物的融合?\\我找不出\咖啡豆还长在树上\ 最先摇落的那抹青痕\\去年的花,凋谢在热带\这苦味的咖啡\ 是它的果实,但已被粉碎\\这粉末,是否真的需要\ 滋味相反的伴侣?\ 同处于一个杯中?\\——是我们一直都需要\将这白色晶体溶入咖啡\ 搅拌,施加的一种温柔的暴力\\造物主仅提供了这样一个杯子\但品尝者澎湃的心事\不在这容器里\\非白非黑,非苦非甜\就像子夜,就像处于\白欧洲和黑非洲之间的我们\\在时光的传送带上\走进又走出咖啡厅\溶进不知谁是伴侣的人群

 

 

    是在写咖啡,但又完全不是在写咖啡,但仍然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咖啡。咖啡与人生与社会的频繁而又贴切的转换,建立在诗人独自发现的相似点上,而咖啡\人生或社会本是绝无相似之处的。其中还多有神来之笔,例如第一节和最后两节,其发现的相似,和由这相似经过字词组合而形成的表达所传达的暗示意味,都足以令人击节。

    她的其它新诗也都具有类似优点.

    作品的哲学性质方面,她的旧体诗体现的,显然属于中国古典哲学,而她的新诗中现代哲学鲜明地表现了出来。这是个有趣的现象。我能理解,因为我曾经想用旧体诗词来表现现代性质的哲学思想,以试图改造旧体诗词,但我失败了,因为平仄和韵字的限制,一字之差就使所表达的本质绝然不同。晓雨的新诗和旧体诗在这方面的差异,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旧体诗词的约束,绝对不仅仅是“戴着镣铐跳舞”;并且它也证明了,形式就是思想,以及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亦即思维形式的性质是与它运用的语言形式的性质密不可分的(“思维形式的性质”、“语言形式的性质”是我写到这儿发明的两个术语。但在这篇序里不适合对它们展开论述)。

    回到晓雨的新诗上来——我之所以说晓雨这些新诗中包含的思想是现代性质的,因为我大致认出了它们的来源,例如是萨特、海德格尔、胡塞尔等等的混合,有时是矛盾的混合甚至是冲突的并置。这对于诗人和诗来说很正常,因为诗人并不是哲学家,其作品是诗而不是哲学论著,不需要明晰的甚至是需要回避明晰的哲学及其表达。晓雨新诗关注的是人的生活和通过人的生活表现出来的在,有时她也追溯到存在,为什么在为什么存在。这种关注和追溯或者说思考,使得她的新诗内蕴丰富,并且时常获得了深刻。通俗地说就是,她的新诗具有内在的而不是外加的思想性。这种思想性,加上她的新诗很少有懈可击的表现形式,我以为,说这些诗是目前中国新诗中好作品的一部分是并不为过的。

    现代诗旧体诗一人得而兼之,且都可读,这样的诗人在当今中国是很少的,是个不是奇迹的奇迹吧。

    谨以此为《秋水蔚蓝》序,并祝贺它的出版。

 

 

                                             2011.5.1 于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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