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提出了“戏剧性”?
(2010-11-15 20:3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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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沈天鸿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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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从某博客上复制来的文章,包括我的几句话(其中黑体系原有):
所有的理论几乎都是针对当下和存在有感而发。在《戏剧性、残酷意象与诗歌(续一)——湖畔谈话录,或一份新诗学对话提纲》一文中,诗人王自亮提出了两个重要的概念:诗歌的戏剧性和残酷意象。关于残酷意象的论述作者还在写作中(不过从他选的图片上已经透露了不少信息),至于诗歌的戏剧性作者则在文中作了充分的论述。
他认为,现代性在诗歌中的体现,除了反讽、隐喻和叛逆之外,戏剧性和一定的诗思悬念是必不可少的,这是当代诗歌“质的规定性”。
质的规定性,表明了诗歌创作水平衡量的标准。如果从这个视角切入,你会发现诗歌内在运行的一种规律,诗歌本身所拥有的潜质和潜能都能浮出水面,包括象征、隐喻,一切所有能动用的手段,在紧张地释放能量。而它基本的原理就是:冲突。戏剧的冲突率,支撑了意象或这种能量的大厦。
紧接着他说:戏剧性不是仅仅将戏剧手法引入诗歌写作,或将“三一律”、“戏剧冲突”、“怜悯或恐惧”等吸收到诗歌创作和理论中去,甚至也不是将“缺陷”和“恶意的快感”植入诗行,以便营造后现代氛围。不,诗歌的戏剧性是诗人感应生活和进入内心的重要方式,也是诗歌本身保持冲突和紧张感,反抗虚无和死亡,克服影响的焦虑,进而“陌生化”的需要,是当代诗歌摆脱虚假浪漫主义和消解历史决定论的需要。总之,戏剧性是诗歌写作的题中应有之义。
这里重要的一点是“诗歌的戏剧性是诗人感应生活和进入内心的重要方式”。部分当代诗歌的空泛与乏力,是因为缺乏必要的感应和进入的方式。天空是无限宽广的,但它必须拥有一个着力点。天空之所以与人类息息相关,是因为人类在地面上的感受更为激烈,也更为复杂。我们甚至可以把诗歌看作是一种内倾和内化,内心的冲突始终是一种根源。
那么怎么感应和进入?作者在这里巧妙地借着我们的发问,作了进一步的阐述。他的关于沃伦的故事,是这一阐述的中心议题。实际上在说,诗歌如何与现实拉近距离,诗歌如何散发山野一样的现实气息,——大地之气。它的秘密就在于戏剧性的置入、应用。这里面最为感人的一段是:
沃伦怎样找到自己的声音?直至沃伦父亲去世,他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许多可能包含父亲一生内心痛苦和故事的物件,突然间父亲生前的语调、口吻和形象复活了,与他想象中的诗歌语气、基调混合起来了,如歌如诉,到底是故事、诗歌还是戏剧,几乎是难以分辨。在《树叶》这首诗里,沃伦明确意识到了自己父辈独有的声音,靠着这声音他才唱出自己的歌。……
接下来的描述作者可说是洋洋洒洒、应付自如。从各个方面描述了戏剧性的作用和如何成为诗歌的应有之义。那是他的关于诗歌的戏剧性描述的声音的最重要的部分。非常出色,也非常值得细读。
诗歌的戏剧性,有时表现在理念的构筑和题材的框定以及方法的抉择上。事实上,那个西湖边的夜晚最明亮、明确和令人振奋的一个观点是:沃尔科特所有的诗,就是一个主题,把加勒比海当做爱琴海来写。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活生生的事例:他居然能把一个加勒比海地区的出租车司机与他的朋友为一个女孩争风吃醋的事,写成了生活史诗,充满戏剧性的冲突。如此戏剧性的写法,当然会使人有无尽的想象和向往。
关于斯蒂文斯,也是非常值得研究的。可是在研究之前,我们还得注意到一个非同寻常的事实,那就是:他是美国一家保险公司的副总裁,估计谁也想不到他是诗人中的诗人,一个伟大的艺术至上主义者。所以他的诗歌,表面看起来很纯粹,很形而上,却绝对是这个内心戏剧性张力的外化。他是一个想象的大师,在他的想象中,原本不相干的事物其实一直有故事情节,一直在冲突。关键在于这些冷冰冰的事物,一经斯蒂文斯点拨后,居然具有强大的亲和力。
诗歌的戏剧性表现在多个方面,甚至节奏的变化也构成张力和想象的空间。
还有诗歌本身所具备的内在逻辑,其实也可以从戏剧性方面予以解释。埃利蒂斯的《英雄挽歌》就是一个例证。
总之,从诗歌的戏剧性这个层面切入,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深刻见解。而诗人伤水对诗歌的戏剧性在精神的层面作了很好的概括:恍惚置身于叶芝在《幻象》中所写到的一个时代:查士丁尼大帝时代的拜占庭帝国——“可能是有史以来唯一将宗教生活、美学生活和实际生活融为一体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