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人与世界的对话   ——读沈天鸿先生的《我和世界》

(2008-11-11 12:35:45)
标签:

转载

阿芳评论

文化

分类: 文学理论

                        人与世界的对话
                                    ——读沈天鸿先生的《我和世界》

                                            阿 芳

 



     《我和世界》是沈天鸿先生的第二本诗集,其中收录了他1982年到1999年的一些诗歌。《我和世界》有“本我”和“他我”(第三者)在世界的存在,也有世界在“我”眼中的呈现与思考,语言质朴、凝练,视野开阔;有理性的绽放,也有抽象的冷静,是一本非常值得一读的诗集。
    在海德格尔那里,诗与思、诗与哲学同义,沈天鸿则提出“诗的哲学观”,他的诗学观本质上就是诗的哲学观,所以,我们阅读他的作品也需要带着哲学的思辨方法去理解和探索。他的作品大多蕴含深刻的哲学思想,表面是对外部事物的描写,实则是内心对世界所有已知和未知之物的一次次思索和拷问。

以我肤浅的认知,他的诗作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 、 存在与虚无的对抗和统一

    “事物只有在显像的世界中,才能呈现其本来面目和它们可能的情景。”(马尔库塞《审美之维》 )诗歌这一艺术形式是在存在的基础上建立或创立的,但是现代诗歌又坚决地拒绝句子的统一和明确,甚至颠覆传统,挣脱一切联系,自我抛弃,表现出存在之物的虚幻或虚无。在存在和虚无之间的把握,考验了一个诗人思维的开阔性和技巧的高度。沈先生在这一点上把握很好,从而使他的诗歌达到了辩证的统一和和谐。例如,《邂逅》(本文中沈天鸿的诗均引用自《我和世界》)中的一节:
   

    没有人记得你去冬的神情/纷飞的大雪/覆盖了你脸上的泥泞/枯树枝在风中咔嚓咔嚓折断/你向我走来/不留一个脚印
    

    诗人先是给我们描述了一个具体的场景:飞雪、泥泞、枯枝、你向我走来。在真实的描述过后,笔锋顿转,挣脱了显示的存在,跳跃到“不留一个脚印”,在这里表现为场景的断裂和对立,是虚无对存在的消融,从而给读者更大的臆想空间。此诗的最后一句“没有人能将我们的邂逅证明”,更是对存在的一种推翻,看来必然消失的东西反而会存在下去,那些细微的痕迹就是诗歌语言存在的可能性。
    在《白色序曲》中诗人描述了自己在劈柴、女儿在堆雪人的一个场景,之后,诗是这样写的:
    

    如今我确认/那些整齐的劈柴和雪人全属乌有/而我知道,只要有柴/我仍然会劈/ ——乌有连着乌有/人便不曾虚度一生
    

    从存在到虚无中间的脱节和对立,作者却过渡得很自然,一气呵成,你看不出断裂的痕迹,可是诗歌的意向却挣脱了一般的劳动场景,回到作者的内心世界。在对存在的否认中,是对精神世界的追求,将人不虚度的一生形象地隐喻为“劈柴”。这样的隐喻使对立于存在的虚无有了具体的意象,从而达到统一和揭示的作用。

                    
二、语言的多重性和结构的多层次

     诗歌是靠语言来完成的。所有语言的表达都是靠其搭建的结构来调整和转换,而语言的多重转换将使所指事物越来越近,或越来越远,从而有更多的意象出现。如果把语言比作血肉的话,那么结构就是骨架,它支撑着诗歌的内涵,并使其完整。对于一首诗来说,结构是即时性的,一开始它是不存在的,在写作的过程中慢慢形成,也就是说结构没有固定的模式,一切都在作者的意念和驾驭之间成形。结构分表层和深层两种,表层结构是词与词之间,语句与语句之间,或者是词与语句之间的联系,而深层结构更像是一条虚线,它是由表层结构调整联结起来的更深层次的结构,相对表层结构而言,它的特点是在关联中存在着延伸、转折,甚至是对立。
     语言的多重性和结构的多层次性,带来的是诗歌内涵的突破和语义的无限延伸、扩展,所以“语言的多重转换和多层次的言语方式是必要的”(沈天鸿《现代诗学》)。其实这也是沈天鸿先生诗歌的一种特色。我们可以来看看这首《秋天》:
                          
 
    这把冷酷的匕首  旋转着/插进了多少世纪的根穴/一寸一寸  向前推进/直到达大地的心脏/破坏或收获/大地上产生的一切//这就是秋天   我们惯常所说的/金色的秋天/四季之手握着它/一年一度  不可抗拒/ 直到  不留一点刀柄 //然后  它停止/让种子在它洞穿的土地中萌发/这个空间唯独它/这把匕首中/有着分寸与坚定 //人以血肉之躯对抗/ 靠着墙  坦然承受/它的进逼/这就是生活  生活的上面/是人盖起的屋顶//如此  这个世界/人是唯一不为秋天所动的确花朵/他们已经习惯于/开放在匕首的刃尖

    表面上我们看到的是秋天的场景,但是通过语言的多重转换,语言结构的层层推进,秋天已经失去本义,成为多元化的意象。我们可以将“这把冷酷的匕首”理解为探索世界的思维方式,它的向前推进寓示着一些理论的破坏和形成。而“四季之手”象征着无法停止的思想,在第三段,意象开始转折,无法停止的思想停下来,“种子在它洞穿的土地萌发”,理论和思想的结晶产生。在这过程中,也存在矛盾和挣扎,最后两段言语方式再次转换,人们从“对抗”到“靠着墙坦然承受它的进逼”,说明了理论的产生带来了冲击和对抗,经过时间的论证,人们开始顺从事物的规律,接受和容纳(当然,更可以把这首诗理解成是对人类代代生息不已的存在方式和人类精神的写照)。这种转折实为层层推进,给读者留下更广阔的思想空间,从而使诗歌语言的多重性得到更好的体现。

                    三、独特的视角与体验

    诗歌的产生是作者思想活动的结果,而这个结果确实也由作者观察世界的视角不同而不同。视角分内外两种,但二者之间又存在着丝丝缕缕的联系,无法将它们截然分开,往往在外部描述中呈现着内部视角的脉络。相对而言,外视角比较清晰,指向明确,而内视角意向模糊,其指向可以是一个、多个或无限个,在广度上不受限制。一首诗歌,往往是内外视角的共存体。
     视角就好比是一部照相机,从外部摄入光线,在内部成像,而要想照出一组满意的作品,就需要作者有独特的新颖的视角,能给人以触动和震撼。在前面,我把语言比作血肉,结构比作骨架,那么独特的视角与体验可以说是诗歌的灵魂了。
    我个人认为,沈天鸿先生观察世界的方法的独特之处,就是他的视角的独特:他将世界分解成微小的粒子,从局部到整体,从侧面深入内核,逐步揭示世界的真相。
    在这本诗集里,如《蝴蝶》《深秋的树林》《西风》《麦子》等等,都是从细小的事物入手,让观察到的事物逐步显形,并从这些观察中,得到自己对世界的感知与体会。这种感知与体会,就是作者的个人体验,是对外部事物的分析观察,是“本我”“他我”与世界的关联,是事物内部关系的一一呈现。我特别喜欢沈先生这首《豌豆》,这是一首很有代表性的作品:

     豌豆在无人喝彩的田埂上开花/ 四月的风中溢满/生命的凉意/豌豆不能止住脚步/它在它的花上匆匆行走/豌豆的花呈蓝色/ 动脉般跳动,雨落下来/ 动脉被切开、滴落/豆荚紧闭,等待着、孕育着/不可克服的受苦的种子/豌豆的影子里满是阴沉的水声/豌豆在它的花上走到了尽头/豌豆是个穷人/除了自己的花一无所有

    作者对豌豆进行了细致的观察(描写),写它在田埂开花,写它紧闭、等待、孕育苦难的种子,写它在花上走到尽头,在作者的眼中豌豆从世界的原相变成了一种象征,它是那些苦难的姐妹、母亲的代表。特别是最后一句“豌豆是个穷人/除了自己的花一无所有”,那种在农村艰苦环境下生长的女性形象呼之欲出,她们生存的窘迫和疼痛被淋漓尽致地体现,让人叹息和震撼。
    视角的独特其实是思想的独特,有独特的思想才有独特的视角。这一点对于并非满足于事物表面的现代诗歌尤为重要。因此沈天鸿先生的诗歌确实有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地方。
                   
                          
四、作品的还原性

    沈天鸿先生的诗歌作品,还有一大特点,便是诗歌本身的还原性。就还原性此名词的定义,我曾咨询过沈先生,觉得与他的某些观念不谋而合。一首诗的完成,不外乎由以下几个程序组成:开始—承接—拓展(或转折)—回归。这里的回归就是作品的还原性,让一些发散的思维回归最初的点。
    诗歌的还原性,是一种诗歌技巧,体现了作者对语言的驾驭和把握,收放自如,并且在原义的基础上,将诗歌的意境予以推进和深化。也可以说,这种还原性,不是重复,也不是倒退,而是诗歌里面的一种照应,首尾的呼应。
    例如在《夜间退潮》一诗中,作者写道:“放弃已经占有的位置/退潮朝着回忆疯狂叫喊”,开头就用强烈的视觉和听觉抓住读者,然后作者描写了浮游的藻叶、礁岩、鱼等等,在诗歌的结尾,作者又回到起点,对退潮进行描述:“而夜间的退潮是一种深深的自创/潮水,就靠这种自创更加坚强地活着”。看似回到原点,但实则是对所观察之物的再一次探索与思考,它将“退潮”这一自然的现象提高到所有存在之物和人类生活的高度,让诗的意向更加鲜明和开阔。
    此类还原的手法,在本书中比较常见,恕我不能一一列举。可以看出,这种手法以守为攻,以退为进,在原义的基础上层层推进,并将对世界的观察和思索凝结于此,让读者忍不住拍案叫好,从而使诗歌的意境更加开阔,富有张力,耐人寻味。
 
    
    以上只是我个人的认知,对于沈天鸿先生的诗,不同的人应该有不同的理解,就像这个世界反映在每个人的眼里,颜色各不相同。海德格尔曾说过:“语言,是通过使自己符合被命名的东西,即物-世界或世界-物之差异的中间过程来说话。”我们可以看到,《我和世界》是一本人与世界对话的诗集,物与世界的差异在那些诗性的语言中凸显和消失,自我的知和对世界的未知与反思都集于此。掩卷之余,带给读者的是更多的感悟与思索——这种阅读是一种挑战,同时也充满了快意。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