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坚决的雪，以类似犹豫的
纷纷扬扬
飘下，闪闪发光，在南方
 
我不能躲避，它们的寒意
不能阻止，因为这是冬天
是它们而不是我的季节
 
很多年我都在为它们的到来
而准备，在积累的
黑暗或者阳光中
 
现在，它们充满空间和地面
银色的，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美好
更加让人颤抖——
 
不能一直凝视，但必须凝视
它们纠正我的梦
纠正遗忘，使世界有了
短暂但深刻的改变
 
        2
 
那些纷涌的雪，为何来到人间？
我看着它们，渐渐宁静
有别于未下雪时的自我
 
积雪已深。那些在雪下面
依然能够做梦的
是些什么生命？
 
道路消失，存在的
只是大地，浑茫的大地
天空向其倾斜，仿佛这样的大地
是一切的中心
 
夜渐渐到来，风声呼啸
雪仍然在下，即使不能看见
我也知道它们是白色的
 
白色是一种挑战，对于
并非白色的世界
和众多并非白色之物，以及
总是执意要涂抹的夜的黑

              2008.1.25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