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明节,我不能回老家祭祖,却深深地缅怀我故去的父母,还有爱我的三叔、三婶、大伯、大妈......谨以此文向他们表达我的敬意和思念。]
怀念三叔
余良虎
三叔是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全国解放后,从部队回到地方工作,一直担任基层领导职务。他手握大权,当过区委书记,全县最大系统的供销联社主任、财贸部长。可从没有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取私利。他的家人儿女到他从领导职务退下来,还是农业户口。要知道,在那个年代,“非农”户口是相当的吃香呵!他把上级分给的“农转非”让给更多需要照顾的人,凭这一点,现在的好多领导干部是做不到的。
三叔没上过一天学,他的文化是在部队“漂学”的,我敬佩他的学识和口才。他不用稿子,话讲得很精彩。这是我参加工作后踩着他的足迹一路走过,当地老百姓留下的口碑。他工作从青山乡,到两河,再到东川,继而上县。多少年后,我们走着同一条路线。听着老百姓的颂扬,我真自豪!
我佩服他的经济头脑,供销社是计划经济时期的一个大摊子,在整个国民经济地位中举足轻重,他没有学过经济学,却把这一摊子搞得红红火火。后来县委成立了财贸部,又委以他重任,让他当部长。在他离开供销社后一度供销经营低迷,组织上又不得不把他派回去“救火”。从这事件看得出三叔还是一个管经济的“把式”。
我刚任命乡财政所长时,一次,我们在县城宏华桥上相遇,三叔谆谆告诫我:管好公家的钱,把工作当回事。我点点头答应。默默记下了三叔的话。
我们弟兄伙很多。他待每个侄子都像自己儿子一样,无微不至地关怀和照顾。在他退下来当顾问时,县联社分给他一个多经干部招工指标,他给了我,阴差阳错我没去成。不过这事我还是蛮感激三叔的,他心中还惦记着还在乡下当农民的我。
病来如山倒。那年正月十九,我们为他过完70多岁生日,没过多长时间就听见他病危的噩耗。记得是三月十六日,接到良辉弟打来的电话,说,三叔病重,想见我了。我急急火火坐车回县,直接赶到医院。三叔安祥地躺在病床上,鼻子擦着氧气管,已经不能说话了,我轻轻的走近他的跟前。弥留之际,他微弱无力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看着我微微的点头。好像用目光告诉我,回来了!我知道,他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舍不得丢下三婶,还有他深爱的儿女。我蹲下身抚摸他的手,原本胖乎乎的手变得枯瘦如柴。他嘴唇微微启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未发出声,我试图用坚定的目光告诉他,三叔,侄儿有好多话对你说,你却再也不能与我说话了。我相信他读懂了我的眼神。默默地用心在作最后的交流。我很难过,泪,夺眶而出......
三月十九日,他下葬的日子。我披麻戴孝为他送行。三叔,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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