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三月裂帛,看四月花开
(2013-03-19 12:32:39)
标签:
杂谈 |
分类: 我自倾杯·随笔 |
一、
春来了。
春来时,总是让风先驭马、过河,打探好一城一乡的消息。然后一场接一场地吹,就似把一匹绿缎一抖再抖,直到抖响缎的末梢,犹似裂帛,清脆、利落,这时,春才从裂帛的口子处逶迤踱来,她带着温度和这一季的风华绝代,准备再次倾人城,倾人国。
可惜,她来时,我还没从冬的睡梦里醒来。
这一觉太深了!
深的仿佛时光不曾走远,我还是当年那个素衣的少女,以惯有清高的姿态,听一些与我无关的残红寂寂,涧下流水东复西的,那些略带哀愁的唯美情怀。
二、
桃花开了。
我迟疑在三月的门槛,进不是,出不是,索性坐下来,看它如何汹涌成海,看它如何让诗人们诗情泛滥。满目缤纷的色彩和屏前长短不一的句子,都是在围绕着同一个话题。
桃花不管这些,只一树一树地开。
一朵赶着一朵,一朵倚着一朵。
它们在相认着彼此。彼此在三月里叙述一生。
这多像我们“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注满一杯水,再用一杯水的时间去讲述一辈子。”
倘若遇对倾诉对象,岁月大可静好。
三、
和爱人花了两天时间整理园子。去荒草,翻泥土。
我闻到了泥土的味道。
他把我的芍药移到花盆里,说这样可以省出更多的土地。
我把韭菜移栽,一垄一垄,把黄花菜移到南面。
他说,这一垄种青菜,那一垄种黄瓜,那个角落让芍药怒放,这个角落留着午后喝茶。
四、
春真的来了。
它的先锋官——春风,只一个呼哨,便集结了蝴蝶、青草、河流,我、他、还有孩子们。它笑着看我们呓语,看我们的皮肤逐渐向绿色靠拢后,便一路向北而去。
我们站在春里,突然像个孩子,逐一指认各色花开,慢慢指认自己的亲人,指认池上的褶皱。
我们不肯回家,赖在庭院里,就为,听三月裂帛,看四月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