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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十二月冬季心情记忆 |
分类: 我自倾杯·随笔 |
十二月
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
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北岛《波兰来客》
北方的魅力大概就在于冬天吧。
寒得要紧,冷得彻骨,最关键的是一场北风后,满城的雪花把深夜的月色擦得那么亮。
推过昨夜剩下的半杯红酒,想起一件事。
那年雪下得很大,我们带着筐和小米跑到郊外的林子里捕麻雀,蹲的久了,腿脚都凉透了,这时有人想了办法。先在附近寻了些枯树枝,点燃。
我看见火借着风,一瞬间就把偌大的雪海划破……等木枝燃尽后,把灰烬清理掉,站在燃过火的地方,不久,双脚真的暖起来,想来与如今的地暖有异曲同工之处吧。
“天人宁许巧,剪水作花飞”,你醉也好,不醉也好,谁也无法抵御这优雅的天上来客。
早春的蝴蝶或许还睡在玉兰花里吧,十二月的花朵已然醒来,不沾清愁,不匀胭脂,不看南山,不扰岁月,只寻一份静谧,在窗前与光阴靠近,构思着一场旷远风景。
既然无法绕过时光,不如避开易伤的字眼,与落雪,一同安守纯净。
二、
这个时候最适合喝点暖茶,听些音乐,读点杂文。
在网上听到一首杜普蕾的大提琴曲《殇》。忧郁、凄美、哀婉到极致。
据说匈牙利大提琴家史塔克第一次听她演奏时说,象她这样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演奏里,可能活不长。果然,杜普蕾仅仅活了42岁就告别了这个令她无限眷恋的世界。
一个“殇”字,一出口,绝世的美就剥离了尘世,浮躁碎了,风霜碎了,一切都跌落到尘埃以外,包括手势和目光。纵是两忘于江湖,也逃不过它带来的水印。这让人忧伤。
昨夜读《蛙》,读到姑姑在洼地里遇上蛙群,她的灵魂被击中,她疯狂地跑,衣衫不整,在小桥上一头撞到郝大手的怀里——撞到自已的婚姻里。
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吧。和玉一样温润,像水一样宽容,像黑夜里的烛光照亮了姑姑六十岁的过往。这书读的让人纠结。
不如看看茶色,汤色正好,纯正的琥珀色。不再提《殇》,不说姑姑,端起茶盏,涤尽幻象之尘。
三、
我常见一群老人坐在楼根晒太阳。冬阳暖暖的,我也感觉暖暖的。
我忽然觉得,他们像婴儿,像我的孩子。
他说:等我们老了,买两个小马扎,我领着你在楼根晒太阳。
有一群小鸟飞过,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我试着读出流光和洄梦。
在这钢筋水泥浇注的城市里,有人怀念庄稼攥紧泥土,有人追赶名利疯狂制造声势,一不小心,几个春秋之间就忽略了父亲的老酒,母亲的白发,墙角的冬阳。
他说,他领着我过马路,晒阳阳。我笑。
我想,唯将铅华在月色下碾碎成粉,脱坯、荡釉、入窑烘烤成心仪的瓷罂,置入节气、红豆和文字,酿制成白首不相离的老酒----静候一窗冬阳散入时,说说相濡以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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