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友广武,庚寅年正月初十殁于青岛。值此朗朗春秋,悠忽而逝,年仅53岁。友祖籍陕西,诞于广饶军队农场,少时成长于杞都,学成于厦门集美,畅游在四海远洋。吾与友相识于总角之年,数十年华相晤亦甚可喜。犹记初交,众友数人,少年不羁,淡于名利,日高谈阔论,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以为相得。吾友幼年便心存志远且又善理工,后学成遂愿,担纲轮机长经年。虽无通天骇地之能,无惊天动地之作,无惊世骇俗之行,盖人间一凡夫,断无英才天妒之虞。此后忽悉君罹有胃疾,伤春悲秋之际便为之所困。惊闻今君不幸驾鹤西去,乃痛之悔之。
痛之者,余性子使然,友人寥寥,突失其一。若丧于疾病,以余之“忘情”,至多长叹“自生来,往死去”。而君乃意外弃世,怎不叫余痛心。
悔之者,此前经年,微觉君眼底竟是了无生意。大骇之下留神细查,虽种种情状,惟见与诸君相戏欢颜无异,兼之人性喜吉,不觉责己吾之心竟是多疑。时下,吾本天性凉薄,然感怀斯文,亦苍然涕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命运弄人,奈何奈何!
呜呼哀哉!逝者如斯!天地广博,人生何其渺渺!“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望君在天之灵,何忍见人间白头送子,友人泣血。魂自不必归来,只惹老泪数行。魄亦不需相依,徒留思量几许。常世如何,吾等凡夫俗子无可考量,只愿君至今不悔此生也。
匆匆人间花落花开又元宵节,华灯高挂、鼓乐喧天,少年曾当此,风光真个殊绝。现如今,金缕衣藏,春回大地,故人却不得再相见,景色无端萧瑟。
广武君走了,“遍插茱萸少一人”。吾心万分悲痛,但愿吾友在向天堂的途中一路走好......
诗曰:
明月当空照,独吟地月歌,
星星闻月音,无奈不可和。
大地知月声,只惜两茫茫,
往事连音符,慢慢映眼帘。
齐步入学堂,互助习文理,
嬉戏于园内,少年同成长。
欢笑绕耳边,倾听却无声,
身影浮眼前,伸手无可触。
四季循变幻,时光随风飞,
日升天地旋,月隐安然去。
大地沉死寂,雨滴湿万物,
地遥月亦寥,心灵诚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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