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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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王堆医书房中术气功千金要方张其成 |
分类: 养生之道 |
在《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对养生给出了“限定”:养生是指通过保养、调养、颐养生命达到增强体质、预防疾病、延年益寿的行为。这种定义将重心落在功能和目标上,如此一来,养生就成为“杂学”——不断汇集、选择能帮助自身达成目标的内容,丰富发展养生知识库。比如最早的养生学与中医学、道家道教学说交融一体,后来又吸收了包括儒家、杂家及外来佛家等学说中修养身心的内容而不断发展,比如唐代孙思邈在《千金要方》中就记载了印度佛教徒健身按摩的方法——天竺国按摩法。
在汗牛充栋的中华文化典籍中,道家、医家典籍共同承载了记录与传播养生文化的任务,分析历史上养生书的读者,理论上可以反推出哪些人在关注养生、适合养生。
通观“中华养生史”会发现,先秦时期的养生书读者大约是喜欢长生术的修炼者,比如长沙马王堆3号汉墓出土的帛书《养生方》、《导引图》,竹简《十问》、《合阴阳》、《禁杂方》、《天下至道谈》,核心功夫是房中术和气功,而复杂的房中术可看成一门特殊的气功,这是一部分养生读者——修炼长生术的人。
从先秦直至宋元,养生内容还被零散、常规地记录在医家著作中,比如《金匮要略》中记载“若人能养慎,不令邪风干忤经络,房室勿令竭乏”,又比如《诸病源候论》中除了记载治病方法外,还记载了大量导引功法。这构成养生著作的另一部分读者——医生。
及至宋元,尤其是明清两代,养生开始出现专门著作,比如《厚生训纂》、《病榻寤言》等,作者和读者都有了新气象,作者从此前的医家、道教,转变成了儒生,比如《万育仙书》的编撰者罗洪先是位“状元郎”——嘉靖状元,授翰林院修撰,迁左春房赞善;《病榻寤言》的作者陆树声是位正直的前“政治局委员”——曾任礼部尚书,嘉靖二十年会试第一,得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因父亲病重回乡,服丧三年。其后数次辞官,又被起用为太常卿,掌南京祭酒事(国子监主管),穆宗、神宗朝屡辞征召;《摄生三要》的作者袁黄(后改号了凡,《了凡四训》的作者)是位“思想家”——原名表,隆庆庚午举于乡;万历丁丑会试拟第一,因策论违主试官意而落第,改名黄,丙戌中三甲第一九十三名进士,曾任职方郎;《益龄单》、《赤凤髓》的作者周履靖是位“雅士”——少羸弱,弃举子业,专力古文词。郡县交辟,不应,时称博雅君子……这组成了养生书的又一读者群——官员、儒生、山人、隐士和藏书家等“文化人”,因此四库馆臣才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里判定:明代养生著作属于专供闲适消遣“小品”——有钱、有闲、有品位的文化人用来玩的。
因此,我总结的“养生就是养成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此处更加适宜了——照着书养,要么向着神仙不老,要么朝着良医炼成,要么仿效文士风流,要么模仿隐逸高峻……都不是你自己,只有自己的生活才是你的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