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行的瘾正酣时,我又迷上了徒步!
这事儿是礼拜六才知道的,周五和朋友商量郊游的时候还不知道呢。

周末带着Apple和朋友去巴克公社度假,Apple带着捕虫网,我带着自行车。
吃过午饭,把Apple留在木屋,自己去骑车了,临走前答应她骑1小时准回来。
朋友说:往上骑几公里就应该是皇后镇,你去探探虚实,现在多少钱了?
木屋在半山腰,走下来要用三四分钟;卸自行车用了五六分钟;整理头盔用了两三分钟;然后很“猛”地骑出度假村,上了公路.......十五分钟后,我骑回来了!骑行距离4公里。
Apple看见我很是开心:这么快就骑完了,你越来越棒了!
我很实在地告诉她:坡太陡,我没骑上去。
又对朋友说:皇后镇我是没到,但我骑到皇后镇的路标牌下了!
向上骑的坡度大的不可思议,在“巅峰时刻”基本上要定格了!
一辆越野车从我旁边驶过的时候,里面传出一男一女的喊声:加油!
他们不喊呢,我还憋着那股劲往上冲,让他们一喊,脚一泄劲儿,干脆停了。
——我上哪儿加油去?
朋友说:你应该喊,拉兄弟一把。(此话典故看后文)
掉头回去。看样子冲唐古拉山垭口的梦想基本上可以归到做梦那堆儿里了。
但回来的时候,我很拉风!时速45公里每小时,还不用蹬!
——可以把唐古拉山垭口作为起点嘛!想到这儿给我乐坏了!

朋友在来前就对我提过:巴克公社后面有一段野长城可以爬。
这话我也就是听听。
可2个小时后,这话就不是单纯听听而已了——我的生活里又多了一个元素。
巴克公社后山有一段很野的长城,基本上没路,按Apple的话讲:没有人的痕迹。
我得承认最初爬这段野长城完全是为了应付孩子,根本没想要走那么远,所以,只带了2瓶水,着装也不合格,连双户外鞋都没给Apple带。唯一专业的一点是,腰包里塞了个大相机。

先说我“登顶”的事儿。
我一个人上去了。
本来,Apple也是要上去的,可她刚迈腿向上爬的刹那回头对我说:我感觉下来会成问题,所以,我不想冒险。
我很尊重她的感觉,每个人对危险的直觉有近有远,她能做出判断这让我很踏实和放心。
我说:你说的对!但我想试试。
Apple让到一旁,把手套递给我:“感觉不对马上下来啊。”
我把手机留给她,背着大相机往上爬,我想如果我爬上去了,一定拍些照片给Apple看。
最后这块儿光滑的巨石确实很难爬,一边爬一边对Appel说:脚丫儿超过40还真没地儿踩。
在格尔木买的户外手套帮了我不少忙,还有我那双跟着我转过山的户外鞋。
当我站到了那块儿巨石之上的时候,我知道,这个元素已经属于我了。
后来,回家的路上我对Apple讲: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个“胜利”微不足道,甚至不值一提,但不要被这种想法影响你的喜悦!你有权利为自己的每一次胜利欢呼和骄傲!因为这是实实在在属于你的胜利,胜利不分大小和轻重。
Apple用手机拍下了以上几张“登顶”的照片,记录下属于我的胜利篇章。

我也为Apple拍下了她暂时看不到的风景。
Apple看着图片说这张照片应该叫——“一切皆有可能!”
她说:你看这棵树长在了不可能生长的地方,它长在了其他树不看好的地方,而且还长的这么茁壮!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另外,超过40的脚也能上去,不是这次!是下次!一切皆有可能!
这是我的又一次胜利——这张照片的价值所在!

站在高高的巨石上拍了这座烽火台,我们把它远远地摔在了身后。
这是个标志,我们最初的目标!可在攀爬的过程中我们有了更高的追求,也因有了这个追求,才可以用这个角度去欣赏那些目标!

Apple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给我拍彩色的,却是黑白的?有点悲伤。
我问:是悲伤还是沧桑?
Apple想了想说:沧桑。
我说:悲伤和沧桑都涵盖了一种不易,但后者更顽强!
Apple抢过话头儿说:也更经得住考验!

Apple让我在上面多凉快会儿:先别下来,等他们上来了你再下来,万一下来有危险呢?
说完她背靠着巨石,准备放点音乐,打发等待的时光。
我在上面嚷嚷:别放音乐,费电!苹果的电说没就没!
Apple一挥手:没事!有我呢!我有的是电!
在等朋友上来的时候,我和Apple总结了一个经验:
出外探险绝不能带Iphone!但一定要带Apple!

我准备要下山了.......没等朋友们上来。
不过,在下山前先来看看我们是怎么一个目标一个目标的往前冲的吧。
面对每一个目标时,开头总是这样的:
朋友问:你走吗?
走!
你走吗?
走!
你呢?
走!
那好吧!
就这么简单——齐心合力!

前方看似有一座坍塌的城墙拦住了去路。
这次轮到我去探路,在这之前一直是Apple在前面冲锋陷阵。
Apple探的那段路比起这个要难的多,到处是杂草,棵棵都比人高。
朋友负责大方向和断后:烽火台在我们的右前方,走吧,没错。
Apple是个过敏性特质的孩子,某些植物的叶子蹭到腿上就会起一片红疙瘩。
但这孩子一声都没吭,连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她很出色的完成了第一段的探路工作,让她休息会,尤其是在水源不够的情况下。
“对于喜欢的事情,我什么都能忍。”Apple说。“这点有点儿像你!”
我很骄傲! 不是一星半点!

我把大相机留给朋友,朝那座城墙走去。
“如果能翻过去,我就喊你们!”

我的体能超乎寻常的好!可能与我骑行和磕长头有关系。
朋友忍不住“夸”我:真爷们!
这比转山容易多了!姐们!
我居然转过山?!一年以前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是虚无缥缈的,透着不真切。
有一次小梅对我说:逛街比转山累!
听了此话,我更觉得飘渺了!

我们是个小小的团队,我一边走一边想。
什么样的户外活动更适合团队出行?
应该是徒步吧。
徒步就是高级散步嘛!
俩俩的在一起往前走,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聊聊风景。
找个阴凉处歇歇脚,抽抽烟,眯着眼睛指点下江山。

我试着爬了这坐城墙,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做出了判断:都没问题!
登上城墙后,我又试着往前走了一段,查看前面的路:也没问题。
以前我挺腻歪“征服”这个词儿的。
尤其是“挑战自我,征服自然”这类口号。
后来可能是人到中年要厚道,对腻歪的东西反应不再那么强烈了。
当你对一个事情极为不理解或莫名产生反感时,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亲身经历。
我想那些从肺腑中喊出“挑战”或“征服”的人,他心里清楚地明白他征服的是自己曾怯懦的心,挑战的是自己即将消失的勇气,不会有别的!
今天,我们每个人都挑战了那句话——一切皆有可能!

“过来吧!可以通过。”
“不用那么大声。”
两个烽火台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很有讲究?不用发出很大的声音对方就能听的很清楚。他们一路所说的话就像在我耳边似的。突然有种内疚,我对千里之外的大昭寺了解的比家门口的长城多得多。当然也有朋友说:长城不是文化!
“看见吗?冲外的城墙都是大块的砖砌成的,向内的都是小砖。”朋友给我补课。
“看见这两个圆洞了吗?那是门闩。”
“这段应该是明长城。”
在上“历史课”的时候,Apple发现地上有一个碎的瓷片:“这会不会是过去人留下的?”
我说:“会!距今怎么也有小半年了吧。”

Apple登这座城墙时喊了句——拉兄弟一把!

“拉兄弟一把”这句话是被我那可爱的妈给发扬光大的。
我妈轻易不坐我的车,有一次实在没辙了,拉开车门迈腿上车,忽然她停了下来看着我:
看我干嘛!拉兄弟一把!
我连忙拉了”兄弟“一把!
后来,只要我妈迫不得已要座我的车时,我都主动问:要兄弟拉您一把吗?
我妈从未跟我客气过:要!你弄这么一辆车到底想干嘛!
不过,我妈是个聪明人,下车的时候没说:看我干嘛?推兄弟一把!

我把“兄弟们”一个个地拉了上来。
我们的小团队又可以继续前进了,这感觉很好!
虽然有时我们之间会拉开些距离,但没有一个人停止向前的脚步!
我们互相鼓励,拉扯着走了很远的路,直到面对那块儿巨石。

看看我“登顶”后是如何下山的吧。
按理说我应该面朝巨石往下爬,但转念一想,屁股可以支撑一部分力量。
爬到半截时,才发觉自己的这个做法多么愚蠢。
大相机在臀包里呢!

我怕磕坏了相机,把臀包放到前面,可看不见脚了。
把臀包又调整到了后面,因巨石的坡度身体前倾的很厉害,搞的我很狼狈!
有那么一瞬间,心里真的发毛了。
我尽量往后调整重心,致使屁股无法离开坚硬的石面,还有相机,挺疼也挺心疼!
“Apple闪开,我要跳了!”
跳下的时候,臀包的重量差点给我坠地上。
“你不能这么鲁莽!万一刹不住车就会滚到山下的,这样会没命的!”Apple说。
“你说的对,我莽撞了。可我的屁股确实太疼了。”
Apple把手机塞到我手里说:“自己揉揉吧。”
朋友也上来了:“喂,你的裤子怎么那么脏!”
裤子脏了可以洗可以再买条新的,但,经验和教训就没那么简单得来了!

野长城就像一个没娘的孩子,日子久了,野了!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这次!是下次!
后记:
-
过山吧几公里就是巴克公社,距离五环不到60公里;
- 我们爬的是巴克公社的后山的一段,一个人都没有;
- 巴克公社的住宿条件一般,伙食一般,服务也一般;
- 巴克公社的对面还有一段野长城,听当地人说一直下去就是慕田峪的后门,单程个把小时;
- 除了我,剩下的人都没有长距离的徒步经历,他们表现的让我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