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忘记拉窗帘,被灰白的光搅和醒了,趴在窗户台儿上睡眼惺忪地往外瞧着......
村民的房屋跟我隔一条小土路,路的这边是寺庙,路的那边是阶梯式的村落房舍。
什么都是灰的,像了床棉被,天地万物都在酣睡。
拿起相机“扫描”着,希望能在拉近的镜头里看到点什么。
忽然,一扇门打开了,一位莫拉蹒跚地走了出来,停在房前回头望着,紧接着,一个孩子探出了身.....

出来快十天了,本以为离我的生存环境很遥远了,可就在一刹那近了!
我用了十天时间拉开的距离,此时只用了十秒就隔了条小马路。

我并不想家,听起来有点可怕。
如果我说假话,是不是更可怕?
我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场景中,可场景依然会继续。
我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场景中,故事也不会有何变化。

人会时常混沌,就跟天气一样。
被迫面对世间事是必须的,那么暂时闭会儿眼就是必要的。

我环境中的人们是如何过节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北京是什么天气,又和我有淡关系?
看到一位村民,赶紧扯着脖子喊——放我出去!
这是我迫切想关心的关系。

我并不总是阳光灿烂,恼火自己为琐事闷闷不乐。
庆幸的是大多数时间,我就如藏北四月的天,碧蓝的天多姿的云彩,通透的快乐!
以上图片拍摄于寺庙招待所的窗口。

带着臭臭出了房门,行李的事先搁一边。

臭臭总有一种魔力,让我不停地向前向前.....

寺庙还在睡,转经的人们也在睡。

燃柱藏香已是习惯,随身携带着。
今天,我又用了一整盒的火柴点一柱香,一边划火柴一边骂人。
还剩最后一根火柴的时候,改求土地爷了。
着是着了,但能着多久没敢看也没敢想。
放进煨桑炉里,转身离开了。

背垃圾的喇嘛和等待垃圾的狗狗。

简单的生活营造了易得的快乐和满足,还有抵御能力。

围着寺庙顺时针转,嘴里念着经文。
除了六字真言,我还会背诵四个经文,都是临走前三智闹日教给我的。
看着三智短信中不着边际的汉字堆放在一起,就如一群陌生人排队,生疏而晦涩。
我很认真的念,很较劲地背,还真让我出口成调儿了。
然后觉得自己套上了保护的盔甲,所向披靡!哈!

昨天背给喇嘛们听——怎么样?我会背诵你们的经文!
喇嘛们的反应让我炫耀的心瓦凉瓦凉的,除了绿度母,其他的——听不懂!
我又背了一遍,尽量用他们的音调和口吻,还是——听不懂!

后来,背给司机听——听不懂!
再后来,我背给牧民听,背给转山的藏族人听,背给科加寺的喇嘛听,到了拉萨背给转经的莫拉听,背给所有能跟我搭上话的人们听......
都——听不懂!
面对广大的藏族群众,确凿地证明了我只背对了绿度母。
长寿经,弥勒佛经和我的保护神马头明王经都没人能懂。
最“悲惨”的是,在大昭寺前被莫拉“痛骂”——六字真言念的不对!不对!

可,我依然在背,每天都在路上念叨,因为三智闹日懂!

不过,有时我也觉得好笑,不知道我这些“经文”到底念给谁了?
佛祖恐怕也没听懂。哈哈。

一个不收取门票,没有一个游人的寺庙,还能有几个?

喇嘛的宿舍,能看到玻璃房里盛开的花儿......

昨天,土丹土多对我说:我要回家了....
我说:你不住在寺庙吗?
土丹土多说:我的家就是寺庙。
我问丹增:你为什么没有出家?
土丹土多代替他说:出家人数是有限制的......

寺庙是人类最杰出的创作,宗教是人类最智慧的创意。

原来的寺庙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座学校,既然现在有了学校,那就好好地上学吧。

我的狗缘是从哪儿开始的?是从这里吧?
后来就发生了《穷追不舍谁怕谁》的场面,再然后就是转山狗狗Doggie,再然后就是新都桥扎西和那曲扎西.....

曾有人问文布的村民:你们住在神山神湖旁幸福吗?
村民回答:那当然了。
如果有人能问这些狗狗,我想也会这样“回答”。

最幸福的狗都集中在藏区了吧?
(这就是乐乐所描述的藏狗。五分硬币大小的黄色“眼睛”被称为四眼儿狗。扎西没有这个标志,毛色也不一样,但我希望扎西能长的像它这样幽默。)

我捡了一块石子儿放了上去,这事儿我挺愿意做。
以上图片为当穹寺。

太美太玄妙的事物出现时,相机的诠释就欠准确了。
从寺庙出来,沿着村落的小路溜达。
一座座房屋就像画儿,只能看只能赏却无法进入。

墙壁上的符号是万字符,代表太阳,并不是苯教的雍仲。
我总是把万字符和雍仲弄混。
后来用了个笨办法,“左臂”冲上是万字,冲下就是雍仲了。
“上”代表了蒸蒸日上,“下”代表了日落江河。
我就这样记住了佛苯的符号。

另一种区分方法是,万字符如果旋转起来的话是顺时针,雍仲是逆时针。
也许这才是最恰当的记录方法。

并不真正懂得黑白片儿的魅力与含义,转换成单色一是觉得好玩儿,二是受30年代英国摄影师镜头下的西藏影响。
古老的建筑跃然纸上应该是无色无彩的吧。

复古有时是人为的,人为的做作给人以暂时的回味.....也没什么不好。

这里的静,反差出了“那边”的闹。我又想起了五一的北京。
抑制不住的快乐起来,有点幸灾乐祸。

不隐瞒自己“邪恶”的那面,否则你遇见我的“善良”就不会有“痛彻”的深刻记忆。
哈哈哈。

这里曾发生过佛与魔鬼的争斗,佛赢了,魔鬼输了。
对于人来说,只有到了死亡的那天,才会有分晓。

如某人对你说:我是天使。
你就说:你的魔鬼在哪?领出来我瞧瞧。
哈哈哈!

在这里你能瞒的住什么?
装摄影师,装文学家,装冒险者,装艺术大师,装淑女绅士,还是装孙子?

——我就这样!
恶魔的外表无需化妆隐藏,因为我敢打开“房门”,让你看看里面那个正扑腾的天使。
我就和这里的万物生灵一样,不怕你看,不怕你琢磨,任人随意“添加”。
这样多痛快,你我都其乐无穷!

男人,老人与狗

狗,男人,狗

看见这藏袍,差点揣怀里带走,可惜身上没有可交换的物件。
以上图片是黑白“随拍”,呵呵。
人家的“随拍”还透着那么点认真和谦虚,我这“随拍”是从头到脚的随了遍了!
想起我以前的“座右铭:——爱谁谁!

生活

细节

娱乐
寺庙茶馆的正门,背后是我住的寺庙招待所。

世世代代
忽想起那句让我肝儿颤的话——他以他祖先的姿势“站”在那里......

世界苏醒了......

开始陆续听到村民此起彼伏的“吼声”,类似——噢,萨,萨,萨,萨!
有的站在墙头上,有的站在路中央,仔细聆听,没听到女人的声音。
那就我来呗!——噢,萨,萨,萨,萨。

玉皇大帝的符号?
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在墙上涂抹红黑的条纹?为什么男人要发出那种吼声?
这一个个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看着暖洋洋的祖孙三代。

通往“神界”的梯子。

回望一眼这个让我五迷三道的村庄.......
清晨,上学途中的孩子们。
还真是上学去啊?
五一为什么只放一天假?
也许假期对他们没什么意义吧。

准备下地干活的男人

田头的村民.....春天来了啊!

美,是因为得不到;

奇,是因为想不到;
后记:
- 中午吃过糌粑后,离开了文布北村,返回尼玛;
- 藏族老百姓的宗教观很豁达,教派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 苯教的神山达尔果是可供佛,笨教徒转山的,方向不同罢了;
- 土多土丹和校长老婆都转过冈仁波齐,路上来回要八天的时间,转山只用一天;
- 有机会还是要去文布南看看;
- 斯文赫定的《亚洲腹地探险八年》里有对苦修者的描述,无法想象的习俗让人惊心动魄;
- 返回的路上,我跑到桑吉家玩儿去了......
- 此文的文字是当时真实的心境,各位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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