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布乡是一个连呼吸都会放慢的地方,如果你不着急走的话.....
上次到文布北的时候,曾说过:下次来,一定住上一晚。
差点食言!幸亏文布南的断路和王兵的“内讧”成全了这个愿!
有时候,旅行的承诺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兑现了。

傍晚,在村子里溜达感觉就像在电影里,真真切切又恍恍惚惚。
咳!也许就是场电影,只不过片长较长罢了......
刚才和孩子们的那通折腾,让我在文布村有了些许“人气儿”,村民的笑变得主动了,就像主动打招呼:嘿,吃了吗?
“鬼子刚进村儿”那会儿,他们的表情略显羞涩,但看你的眼神却是直勾勾的!别美,说好听点你在他们眼里是个新鲜物儿;说不好听点,你是只自投罗网的“动物”,人家是逛动物园的。

我的小“跟班”丹增说:莫拉让你再试试羊毛。
我说:拉倒吧,再扯断几次,莫拉的袍子得成坎肩儿了。
后来王兵说:你拉倒吧,人家那是准备做背篼儿的。
我说:更拉倒吧!只够做网兜儿的了,莫拉不哭我都得哭了。
我发现了一个现象,捻羊毛线(波西给的词儿)都是上了岁数的莫拉。从尼泊尔的西藏村到后来做客的牧人家,都是老人在捻羊毛。也许这是个分工问题:编织需要靠眼力,年轻一点的女人做比较合适,缝制得靠体力,男人义不容辞(比如帐篷和上篇的那件车衣),捻羊毛的劳动强度适合老人,双手配合协调还有助养生!
怪不得我捻不好呢,敢情不是我该干的工种。

喜欢和他们对视,尤其是女人。
她们在我眼里是艺术,是一幅在其他地方无法欣赏到的画儿。
她们的长袍和帮典是不可思议的,可无论多漂亮都无法走出那块区域,从而变得经典和不可得。我拥有两套藏服,除了眼巴巴地望着它们“意淫”外,还能干什么呢?

文布北村到底有多少户人家?为什么趋于老龄化?
司机说:全村400多户。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年轻人都“背井离乡”外出谋生去了。
司机指了指这位老人:她家16口人,400多头羊......
婚姻是围城,什么又不是围城呢?
文布北村目前没有汉人居留者,包括四川人。
以前有汉人老师在此教学,一年半载后也离开了,我问丹增:老师为什么走了?
丹增摇摇头。
我问校长老婆,她说:这里对城里人来说太苦,没电,没你们能吃的东西.....
有朋友曾问过我:你会到藏区去教学吗?
我说:不会!因为我不够伟大到忽视自己的能力。

依然在村里游荡着,和每一个路遇的村民打着招呼——
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
吃了嘛您?
扎西德勒!
哈哈,多好玩儿!偶尔有听的懂的就问句——吃什么?
扎西德勒!
我们彼此“娱乐”着闲暇的余辉,不慌不忙地等待夜晚的降临。

我自己恰算过,这样的日子不会超过10天。
呆久了,怕对不住父老乡亲,我绝对是那个能把全村鸡都偷吃了的主儿。
想到这儿,连忙环顾四周,一只鸡都没看到!这里难倒没鸡!哈哈!
不爱吃牛羊肉,下次再来时可以考虑带对儿小猪仔,没准儿就此开了文布的历史先河呢,开始沾沾自喜。

学校某教师的父亲,跟大学教授似的。

在游牧地区,藏袍有很多功效:
1,藏袍略长于人的身高,因晚上要当被子盖。白天穿着时在腰间系紧腰带,然后往上拉起,底部刚到脚面为准;
2,拉起的部分形成一个大兜,里面可能揣着藏茶碗,酥油茶壶,小狗或小羊羔;
3,长长的袖子是变相的手套,尤其在骑马握缰时不至于冻手;
4,裙角儿是擦碗的布。
5,藏袍的质地有羊羔皮,牦牛皮或纯羊毛几种,(贵族夏季的丝绸不算),很厚很保暖,据说以前藏族人是不穿裤子的,为了保证骑马的时候不咯屁股不厚不成啊!另外,他们还有在野外席地而坐喝酥油茶的习惯,不够厚的后果很严重。

藏族的婚姻很多属于“分居”形式的,也就是说,婚后不住一起,或不在一张床上睡。
有很多原因,比如贫穷,财产问题,舅舅的重要地位等等,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和藏袍和藏床有关,一张藏床就够一个人睡的,一件藏袍就够一个人盖的......哦,有点像我们的睡袋?
在现代文明还没有进入藏区的年代里,经常可以看到在土坡上“欢愉”的男女,也许他们的孩子都是打那儿来的,这也是他们不穿裤子的原因之一。

藏族老人的腰板都驼,这和他们的劳作有关,也可能和他们转经有关,藏族人在转经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理直气壮抬头挺胸的,只要是转经都会微弯着腰。从会走路开始一直到死亡.....在他们离开人世的时候,形成了对佛祖最恭敬的姿势!
宗教的力量也体现在这儿!



右边角落里的小狗像不像扎西?

这是村民们的主要聚集地,村卫生所。
曾和拉萨军区的陈医生聊到过藏医学,他说藏医是中医的一种,也是矿物质和草药的合成。在治疗胃病,心血管,肠道消化上功效非常突出,而且国家很重视藏医的传承和发展,他们现在就是采用藏医和西医相结合的手法进行治疗。
我问:那些神乎其神的藏医生,被当地老百姓贡为神一般,真有那么灵吗?
他说:这些都是胡扯,就像我们汉人村子里跳大神除邪避灾的人一样,骗人玩儿的。
我问:现在还有村民把活佛的粪便,尿液或唾液搅拌在一起治病的现象吗?
他说:有!但都在医疗设施缺乏的偏远地区。只要医疗队能进入的地方,用不了多久村民就能接受西医治疗。但也不能完全杜绝你刚才说的那种现象。
从在某些文章中看到,很多村民从医生那里拿着药跑去找活佛,请活佛加持或念段经文,然后再把药吃下去.......
我说:是啊,他们的生活离不开宗教。
他说:对!有时候精神治疗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文布北的公共厕所。
为什么说到这段对话,一因为藏医学发源于象雄国,而文布是象雄国的中心;二是,在我兴趣盎然悠然自得的享受“生活”的时候,闹肚子了。
司机的牛肉干起了化学反应!怪不得治疗胃病和肠胃最拿手呢。
连忙招呼教师次曲和校长老婆,她们带着我往山上走,还真远。
过了一会儿,她们停了下来一指:可以去的。
我没缓过闷儿?哪儿?
她们又一指——这儿可以的。
我靠!
几条狗在里面来回转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可以这样!我的亲娘啊!
而后,我忘记了藏狗听不懂汉语......啥也不说了,刺激大了!


我的“病”奇迹般的好了,这又是谁显灵了?
跑到寺庙茶馆,我的饭已经做好了,一边稀稀溜溜地吃这面片,一边听他们讨论。
能听懂是见鬼了,我这样做的唯一目的是,把精力用在耳朵上,而不是味觉上。



校长老婆,教师次曲,学生丹增,喇嘛土丹土多和嘎玛旺扎陪我回到寺庙招待所。
不赶紧把我“抓”回来,谁也别想“下班”。

因有过尼玛点牦牛粪的教训,这次我仔细地记录了他们点炉子的程序和步骤。
遗憾的是,我除了烧掉一个大纸箱子外,啥也没“发生”!
不过也有令我欣慰的事——这次没冒烟!
土丹土多是个极为聪颖的喇嘛,眼睛清澈空明,会写汉字,我想他将来应该是个智者。
用Ipad给他们看我所拍摄的西藏图片,也给他们看30年代西藏的图片。
在看老照片时,他们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我们过去的人是这样的?

快9点时,他们像说好了一样,一点不留恋我的纷纷走了。

趴在窗户上,看到了这条藏狗——
自由潜伏着危险,安全禁锢着自由.....我更想要哪种?
自由与禁锢就是沸腾后的奶泡泡可以来回交替?
还是“佛,苯并无区别,点酥油不分前后!”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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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图片是当地比较有特色的服饰,喜欢臭美的可以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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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布藏语“奶泡泡”的意思;表示一切都是无常,起伏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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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医学起源于象雄,文布是象雄国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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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老人不喜欢拍照,最好事先“征求”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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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最近去文布的朋友看到喇嘛土丹,教师次曲,学生丹增时,帮我问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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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8点,王兵来短信:看见你的车了,想必还在睡觉,我们先行一步回尼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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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发个愿——再到文布北,一定要住上个三,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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