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生活之茫然一日
(2008-12-12 18:2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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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那一天,我来到一个氤氲着大雾的宁静村庄。古老的青石板路缝里泛滥着绿得可怕的青苔。那抹惊艳的色彩并没因处在卑微的底层而放弃繁衍生命。尽管过往的行人从未有过注意到他们,哪怕一闪而过的时刻。他们仅凭着上苍赋予其微弱的本色,也要将“绿”涂满整个世界。几代,几十代,或许世世代代,那种愚公精神终于让其梦想开花在古老的青石板上。那大片大片的“绿”被一些画家和摄影师用到他们的作品中。
那一天,我来到这个村庄的那天,村子死一般沉寂,看不到行人。或许是陌生地,或许是清晨,或许是大雾天。迷失方向?但这里的一切又似曾相识。我拼命地挣扎,试图撕开身边浓密的大雾,寻找原计划中的方向。
就在此刻,我仿佛听到教堂的钟声,听到神父的祷告,听到撕心裂肺的哭泣。远处隐约出现一行穿着黑衣的人。他们缓慢地挪动着步子,朝我这个方向过来。当看到一口漆得发亮的黑色棺木时,我意识到这是个送葬队。我跟着这些满脸疲惫与泪痕的人行走,脚步轻松,心情愉悦,仿佛回到上世纪末的欧洲国家。
这是一个葬礼,一个十八岁男孩的葬礼。
我想知道男孩的死因,但没人知晓。我想看看这个男孩的样子,于是我走近那个尚开着盖的棺木。男孩的长相也似曾相识,可我一时叫不出他的名儿。他睁开眼睛,对我笑了笑,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我不明白出于什么原因,哪来的勇气躺到那样一口让人毛骨悚然的棺木里,导演这样一场戏。我歇斯底里地朝棺木里的我呼喊,乞求他站起来告诉那些愚昧的人,我还活着,这不过是一出恶作剧。他没理睬我,闭上了眼睛,嘴角上扬。没有人能听到我,甚至对我的存在毫无察觉。
棺盖永远地合上了。那声音颤动了整个村庄。村庄的影像更显模糊,似水波里的倒影,朦胧、飘渺。
电话显示,零晨3点。
最近,总被这样奇怪的梦惊醒,醒来后就再也不敢入睡。静默地看着这个填充着满满黑的夜,等待黎明。我想着X所在的城市——多伦多。它与中国相隔十二个时区,正当阳光温暖的午后。想着他现在可能和一群外国小子在喝下午茶,可能一个人悠闲地逛世界上最长的Yonge
我喜欢一个人逛街,去人多、热闹的地方。穿梭在人流中,增加些许安全感。我害怕那些投向我的眼神,觉得人多的地方可分散些我的负担。我喜欢“街景”的柠檬茶。以前朋友给做个测验,我选择柠檬为最爱的水果。结果说我是个同性恋。我不知道为什么柠檬代表同性恋,事实上我最爱的水果是香蕉和西瓜。他们开了我很久的玩笑,我没和他们争辩。因为我知道我不是,我的性幻想对象从来都是女的。在他们开我玩笑之前,我就先开了他们玩笑。一些事,你对它没有态度,就是最好的态度。
闲来没事的时候,我总会到湖边的小山坡上去走走,或者躺在枯草丛里,享受音乐沐浴阳光。山坡上满是狗尾巴草,枯黄的,杂乱无章地倒着。我想象着他们重生的样子,会不会蔓延到天的尽头?
也会偶尔回忆起解释天空泛蓝的高中课本知识,觉得懂不懂这些都与现在的生活无关,没有人会因为你能说出为什么就觉得你很睿智。相反,他们会对你提高提防。因为你连天空是蓝色的原因都知道了。会问你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只会是年幼的孩子。而对于那些无知的孩子,你比他们高你就学赋五车。他们要的只是个答案,对于其内容不做丝毫要求。
我在想,天空真要是梵高《星空》的色彩,我是不是就会飞了?我喜欢印象派,钦佩他们对自然色彩的主观处理,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调出如此的颜色。当然我感兴趣的不是能成为一位出名的画家,我说过我害怕被关注。我只是对画家的行头感兴趣,比如他们的着装,他们兜里总有些奇怪的东西,和他们的神秘感。
我看到天空飞过一只飞机,往日落的方向。我认定它是去西藏的。因为那是我向往的地方,不管想法有多愚昧,我就这么认定了。我想着我现在是不是要起身,目送飞机上比我幸福的人。起码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我高,能去西藏就是幸福的。或者是因为我害怕下一趟往我头上飞过的不是一只飞机,是一只来洞庭湖过冬的候鸟。怕它在我的头上拉屎或者筑巢。有人说我的发形像个鸟窝。我起身甩了甩头。
我再也没找不到那只飞机。它在我起身甩头那刻消失,和夕阳一同。在太阳即将沉下山的时候,我多希望有一双巨大的手能够为我一直托把它给托着。那样我就不会找不到飞机,我的西藏幻想就能继续。我也不要去面对漫长的黑夜了。
我近乎是跑下山坡的,趁着微弱的夕阳余晖。我要赶往热闹的地方,我在恐惧着什么。学校里的此刻,食堂才是人头集中最热闹的地方。热闹的程度堪比我们家那的农茂市场。我不是为了这的“饭砖”,也不是为了在发黄的青菜里寻找小强的腿而来,只因为这的热闹。
热闹随他们散去。我知道还有另一个人多的地方,而那的人要比自习室里多好几十倍。**网络会所,会所后要加S,表复数,很多。说是会所不过是学校附近民房改造的黑网吧。小小的空间里充满着二氧化碳,倒是给寒冷的冬天增了不少温。我想这样的队伍再庞大点,再庞大点的话,我们就会永远失去冬天。
为了占座,我不得不冒着胃下垂的危险跑着去给网吧老板做生意。打开电脑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我不玩网游。查看朋友空间,浏览网页,不管是白色还是黄色。也偶尔打开博客敲敲键盘。要么就听着音乐看着频幕胡思乱想,想着我和我的身边人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比尔盖茨。
在楼下管门大妈就要关门的那刻奔回寝室。室友在用电饭锅煮白菜。电饭锅还有这功能,这是在进大学后才知道的。酒足饭饱后他们熄灯上床,很快就鼾声四起。
而我总辗转难眠。艰难入睡后,我梦见我又来到一个氤氲着大雾的小村庄,只是它不再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