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源是中国的一个村。

二

淘小华是淘源人，但在2000年的人口大普查得到的那个十几亿的大数字里并没有淘小华的份儿。没有他的份儿，也不完全是村会计的责任，淘源姓淘的人漫山遍野，有那么一两个被忽略不计也很正常；加之他住的那屁股大的几椽破屋又蜷缩于淘源的村屁股后面，容易让人给忘了；另外他是否真的属于淘源人还很有争议。

                               三

淘源背靠青山，怀抱绿水，气候怡人，土地也不瘦，是个人住的好地方。

淘源的适合人住是经过历史考验的。三年荒灾那会儿，外面的东西成拨成拨地往下倒，而这地方的人硬是一个也没被饿死。没被饿死，据说靠的就是陶源公墓上那亭亭榆柳和青青坟草。公墓是早年村里做规划时给死去的先人们留下的一片地方，这主要体现了无产阶级团结一致的优良作风，要不这儿埋一个，那儿埋一个，那些先人们在地下聊天来往多不方便。刚规划好，淘小华的爹的爹便驾鹤西去，成为公墓的第一位“公民”。

公墓虽称公墓，但公墓里面却又各自为营，各家各户都有自家的祖坟，几乎所以的祖坟上都撒有五谷种有榆柳，坟草青青。

这地方兴这个，谁家死了人，都要把死者擦洗的干干净净，还要新衣加身，外面再套上顶棺材，然后体体面面排排场场地升棺入祖坟。一来表示对死者表示尊敬和哀悼之意，二来“棺”“官”相通，“材”“才”相近，有“官财”护着也为子孙后代消灾免祸去秽气。棺材一升，在到达目的地前绝不能再落地，表示“一旦升官，官位永驻”之意。

(未完待续)

——选自易南文集《人在矮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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