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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零同行(二):夕阳下的奔驰

(2007-07-18 10:29:08)
分类: 编导手记
与李零同行(二):夕阳下的奔驰 

7月3日下午6点30分,在完成了对费古城遗址的考察后,摄制组驱车赶往第二天的工作地——平邑住宿。整个路程大约需要40分钟,一天的充实与劳累后的放松让我得以有暇观赏一下走过的山水风景。

车过费县境内的浚河大桥不久,就踏上了车流渐稀的田间公路。只见一条干净宽敞的大路直通向绿野深处,两旁树姿摇曳,天际一片辽阔,家乡的公路总是在不经意中让人感到舒适和赞叹,怪不得能在全国首屈一指。应该还是在费县区划内吧,公路两边种着大片的烟草,宽阔肥厚的大叶子幕幕遮遮,碧油油铺在大地上,给你满眼的绿、满怀的清新,很容易就使人联想起南方一望无际的油菜,但它那铺张雄浑的气质,似乎透出山东人独有的大方与豪爽,相比之下,油菜那娇小柔嫩的小家子气,便相形见绌了。或许可以套用一句古诗来状述眼前的景象:“接天烟叶无穷碧”,此时此地,我们无法想象它们会被烤焦、包装,变成香烟……

伴随公路延伸的,是我省公路“村村通工程”的站点标志,路边闪过盖家洞、清河、古城等村名后,车窗外换了一番景色:烟草换成了玉米、花生、地瓜,路边的杨树换成了合欢。合欢是我个人最喜欢的树种之一,它们不像杨、槐等树干上多杂生枝叶,而是干干净净一下子到树冠,然后枝桠四散开去,却又是向上的,配上同样向上张开蓬松如绒球般的花朵,有白的、有粉的、有红的,显得格外优雅娴淡,连硬邦邦的路面似乎也被它们熨帖得秀气起来,人在车上不时的颠簸也变得成为一种惬意。

更惹人注目的是,田边增加了一片片的奇石美景。这些石头是石灰岩经过了上千年的沉淀形成的,原来大多埋在地下,现在被人们挖掘出来,又以新的面目重返人间。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像骆驼、像狮子、像虬龙,有的像憨笑的孩童、慈祥的老翁,妙趣横生的造型十分赏心悦目;有的即使什么都不像,只是矗立在那里,那种渊停岳峙的气势,也会对你的眼球产生极大的冲击力。它们身形上虽然和有名的太湖石十分相似,或者不如后者瘦、皱、漏、透,但是却多了一种后者难以企及的雄壮,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它们就像我们在探索的历史本来面目、就像我们此行的意义,要的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转过几个大弯,经过费城、利沟之后,我们开始迎着夕阳奔驰。虽已黄昏,祖国山河依然一片绿,窗外不时闪过羊群、农用拖拉机、踯躅归耕人、抱孩子的妇女、城镇小村、大小河流,到处一派生活的气息,仿佛母亲在炊烟升起时依着门楣的呼唤声,隐隐就勾起了人回家吃晚饭的渴望。车厢里也是一番热闹景象。可能是今天收获颇丰引起了兴奋罢,李零教授的脸上毫无倦容,在同行的人员尤其是两个小姑娘的频频发问之下谈笑风生。从古代人的天地观、占卜观,谈到《周易》,再到孔子对于二者的态度;从古代的兵法,到孔子的礼乐之教,再到现代社会人的精神状态,李先生的言谈兼具博学、多闻、解惑于一体,其间还夹杂着些许幽默,顷刻征服了车上的所有人。此情此景,令人感叹:车内是热烈的谈天说地、叙古论今,车外是温馨的生活节奏,李教授的娓娓道来与路边人群的熙熙攘攘竟是那么和谐地并存于鲁国的大地上,而二者又一起被幽然的文化气息浸润过之后,从眼睛到耳朵,从身体到精神,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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