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努艾尔·维森特《马蒂斯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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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是个国际古玩商人,亿万富翁路易斯是他的一个大客户。路易斯的妻子胡里娅被诊断为患上了急性白血病,她只能再活三个月。当然众人都把这个诊断报告隐瞒了胡里娅。眼看着胡里娅的生命即将凋零,路易斯请米歇尔帮个忙:跟胡里娅上床。五十七岁的米歇尔只一心着迷于卖画,一场暴风雨般的离婚纠纷使他对性爱失去了兴趣;除了卖画,他没有任何其他激情。然而大亨路易斯请求他帮忙跟妻子云雨,作为丈夫给美丽妻子末日的最后礼物,米歇尔还是答应了……
问题在于,米歇尔一心着迷的是卖画,而对性爱毫无兴趣。
如此戏剧性冲突建构起来了。那么他是否会答应路易斯并跟胡里娅上床呢?胡里娅会死么?
这是一种延宕的叙事艺术。
延宕技巧最重要的在于围绕男主人公,进行外围各种各样的探险,这种纡回策略,也构成了一副浮世绘。
实质也表征了欲望的类型——占有艺术品的行动具有这样的情欲冲动:它能把你扔进一个垂死女人的怀抱,或一个病态十足的粗人手中。既然米歇尔的欲望通过艺术交易而化解,那是否意味着胡里娅根本就从他这获得不到欲望的兑现,即意味着米歇尔与路易斯之间的私下交易,可能悬而未决。
延宕叙事意味着设置障碍,那就是让一副毕加索的绘画进入垃圾堆,而众人则要从马德里的垃圾场中寻找它。这也是恶搞,如此颠覆了情爱主题的高大上,以至于变成了某种近似废弃欲望的熵赠行为。
小说不再是加法,而是减法。欲望的减法,也意味着欲望从两性层面,退缩到了本能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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