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501】
(2015-07-18 01:56:15)窗帘蓝的。八年,它蓝的,从未洗过。有几块斑痕,雨水留下的。那场雨记不清自己的遗产,它仅在语言中闪现了一次,而后无痕。幸福的窗帘,铭记了它。它是否幸福不得而知,问题在于房间的主人替它们欣慰。
蓝的窗帘,朝北。夏天的傍晚,太阳照亮了它。这是否一年中最浪漫的时刻,不得而知;而房间的主人,总为愈加炎热而忧心忡忡。吊扇已老化了,齿轮泛黄,它的旋转,是否地球、月球和太阳都如此生中死,死中生?不得而知。
凌晨四点的垃圾车,房间的主人储存入了枕头。枕头保管了耳朵,收藏了耳朵,锁上了耳朵,敞开了耳朵,涤荡了耳朵。悲哀的垃圾,生活的泪水,如此黯然地离开,从此消泯,在鸟声的初啼中,黎明的唇纹,一丝丝编织了树叶的嫩梦。在无数的“的”中,房间的主人尝试了跳跃的可能。
囚鸟注定被一棵树困扰。宿命发出了肮脏的呻吟,在龌龊至极的零蕊中,扫帚揭开了葬礼仪式。
窗帘是蓝的。情绪也蓝的。意味蓝的。蓝到了可以忽略不计,是否意味着色彩词本然的不确定性,在于“的”所组装的狗日的生活,不值得持续下去?
蓝的笼子,发不出声响。尸体有自己的活法与修辞。
我用残损的蓝色血液,融化了一根变色龙的金条。
蓝的疯魔。四点钟的垃圾车,失眠的灯笼,照亮了屁股坐出来的疤痕,每一个囚犯目光,都在墙壁上刻下了幽邃的创伤。没人记得,没人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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