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暖和。外面下着冰雨。炉子很平和,慵懒的猫,躺在水壶嘴里,咕噜咕噜念经。细密的绒毛,暖融融的光泽。雨声被分解了。雨声被挤出了,进入另一空间。雨声在,也不在。冰雨这一意象,俨然储存入了记忆的表层抽屉。
翻过眼睛,将它拉到外面。光照射了那些纷纭落下的雨丝。雨丝零落不成线,又很粘连,相互追逐对方,竭力串联起来,可大地的嘴唇,始终敞开着,敞开着,经过一夜,一颗硕大的头颅和脸,就涂满了冰霜。
再折返眼睛,让它平视,透过半掩的窗帘,能看到能看到的,不能看到的自然隐藏。能看到的却不能听到,而只能想象到。能被看到的水汽,咕咕冒着;它与声音分离,并在视域内合辙。
能被看到的炉膛外的红光,一晃一晃的;声音与它分离,在心脏则模仿了它的节奏。
猫并不存在。
猫也存在。猫成为心灵生活的一部分,它指喻了一个名词,一个形容词,一整套空间意象词。
套兔人轻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离开更多是及物性的,但他不想说,因为这些被离开的对象,让他的喉咙拥堵了起来。他沉入了无光而有声的冰雨井底。
加载中,请稍候......